而那十馀人也策马疾驰到了村口。</p>
这番动静早已惊动了村民，此刻村子里人声鼎沸，狗吠声不绝于耳。</p>
三股人往沼气池这边靠拢。</p>
只见火光一闪，照亮了林杰那得意的脸。</p>
「轰！」</p>
……</p>
早上没有孙重楼的呐喊，蒋庆之总觉得少了些什麽。</p>
妻子恢复了平静，让他有些遗憾的回味着昨夜的狂野。</p>
坐在梳妆台前的李恬说道：「夫君别忘了今日去护国寺。」</p>
「去什麽护国寺。」蒋庆之不想出去晒太阳。</p>
「昨夜夫君答应的。」</p>
「我答应了吗？」蒋庆之想了想。</p>
「答应了。」李恬认真的道：「为咱们的孩子祈福！」</p>
孩子……蒋庆之一怔，心想我才多大？</p>
但比他小的年轻人孩子都会说话了。</p>
练武时蒋庆之有些心不在焉，差点一刀剁了自己的脚趾头。</p>
胡宗宪和徐渭在边上散步。</p>
「……工部那边以缺工匠为由，拖延沼气池推行，令我想到了前宋时的王安石变法。」胡宗宪负手看着天边的晨曦，悠悠的道；「新法初行，各地怨声载道，皆说此乃害民之法。」</p>
「工部之事只是开端。」徐渭冷笑道：「那些人正蓄势待发，就等着陛下和伯爷出手，随后从朝中到地方拦截破坏。」</p>
「王荆公一腔热血，可惜了。」胡宗宪满腔抱负，此刻遥想当年的王安石，不禁怅然，「伯爷走的这条路……会很难。」</p>
「怕了？」徐渭笑道。</p>
「我不怕难，就怕孤立无援。」胡宗宪说道。</p>
「那日在庄上，我见至少三成官员欣喜若狂，老胡，这个天下儒家还不能一手遮天！」</p>
「是。」胡宗宪说道：「正如伯爷所说，吾道不孤！」</p>
「吾道不孤！」</p>
二人看着远方升起的朝阳，只觉得胸中一股热气上涌。</p>
「少爷！」</p>
孙重楼回来了。</p>
胡宗宪和徐渭见到这货，马上就寻个藉口闪人。</p>
「少爷，昨夜有人摸到了庄上，在沼气池口子那里点火，被炸死了。」孙重楼兴高采烈的道。</p>
「谁？」胡宗宪回身问道。</p>
「是那个什麽……工部的林杰。好家夥，被炸的浑身黑漆漆的，就那张脸还认得……」</p>
胡宗宪和徐渭面面相觑。</p>
「被炸死了？」</p>
「是被何物炸死了？掌心雷还是……」徐渭不敢置信的问道。</p>
「沼气。」蒋庆之呵呵一笑，把长刀丢给孙重楼。</p>
「沼气？」</p>
胡宗宪说道：「便是伯爷说的那个什麽发酵出来的气体？」</p>
蒋庆之点头，「咱们眼中看到的这一片虚空，实则有无数气体存在。这里面的气体若是分离出来，有的单独便可引爆。而沼气池中发酵出来的气体，便类同于此，只需一点火星子……嘭！」</p>
「这是……」徐渭心神摇动，「这是什麽学问？」</p>
朝阳中，蒋庆之淡淡的道：「墨！」</p>
胡宗宪身体一震，不敢置信的道：「墨？」</p>
蒋庆之点头，「正是。」</p>
……</p>
「父皇，你吃这个。」</p>
皇长女最近时常带着吃食来请见道爷，盯着他吃了饭才肯回去。</p>
道爷皱着眉吃了一块肘子，眉心一下舒展开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