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急匆匆进来，「表叔，三哥一口咬死了是他自发动的手。」</p>
「痴儿！」胡宗宪叹息，「裕王……哎！」</p>
徐渭却眯着眼，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帝王就得有壮士断腕的决断和勇气。</p>
裕王此举是重情，可大局当前却显得有些妇人之仁了。</p>
「伯爷，裕王有些优柔……」徐渭觉得该提醒蒋庆之。</p>
蒋庆之拿出药烟，「老徐，此事若是换做是你我，你可知我会如何抉择？」</p>
徐渭说道：「舍弃我便是了。」</p>
蒋庆之摇头，点燃了药烟，烟雾袅袅让他的脸有些模糊，线条更为刚硬了些，「我同样会说，这便是我乾的！」</p>
徐渭一怔，苦笑道：「行大事者当壮士断腕！」</p>
「若一件事需壮士断腕，那不做也罢！」蒋庆之的声音很轻，却宛若金石。</p>
胡宗宪和徐渭面面相觑。</p>
「我便是市井性子，若是不能快意恩仇，那活着还有什麽劲？」</p>
蒋庆之吸了一口烟，「老四且回去，告知老三，我在，让他稍安勿躁。」</p>
表叔看来是要出手了……景王深深的看了蒋庆之一眼，随即告辞。</p>
徐渭这才幽幽的道：「其实不是没有别的法子。」</p>
「什麽法子？」胡宗宪问道。</p>
蒋庆之淡淡的道：「裕王为何动手？」</p>
徐渭说道：「只因裕王得知张同做的那些事，为此义愤填膺！」</p>
老徐果然不愧是我的首席智囊……蒋庆之颔首，「张同开赌场，想来伤天害理的事儿没少做。」</p>
胡宗宪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被碾压了，他此刻才领悟了二人的谋划，「赌场不在侯府名下，不过……」</p>
徐渭阴恻恻的道：「找证据就是了，找不到，那就给他造一个！」</p>
「伤天害理的证据呢？」胡宗宪问道。</p>
蒋庆之说道：「赌徒的下场不外乎三个，其一输光了所有，沦为乞丐。其二输的不能自拔，欠下赌场的高利贷还不清，被打残。其三，被打死！找到赌场……」</p>
胡宗宪闭上眼，从大局上补了一步，「可捐些钱财给养济院。」</p>
「此事后，定然有人说伯爷一边对赌博深恶痛绝，一边却利用赌博挣的盆满钵满……」徐渭眼中闪过异彩，「老胡不错啊！」</p>
护卫们出动了，孙不同发誓两个时辰内定然找到张家的赌场。</p>
「少爷，我出门一趟。」</p>
孙重楼告假。</p>
「去吧。」</p>
蒋庆之和徐渭二人在商议后续事儿。</p>
「少爷！」</p>
才出去不到半个时辰的孙重楼回来了，满头大汗的要水喝。</p>
蒋庆之随手把茶壶递给他。</p>
徐渭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先前为胡宗宪倒茶时，茶壶嘴碰到了杯缘，蒋庆之下意识的用手擦拭了几下。</p>
可此刻他却毫不在意的把茶壶递给了孙重楼牛饮。</p>
他看着孙重楼仰头狂饮，心道，这忠仆名为仆役，实则在伯爷眼中便是自己的兄弟。</p>
孙重楼放下茶壶，擦拭了一下嘴角，「少爷，张家的赌坊在城北的一条巷子中。」</p>
「你如何寻到的？」胡宗宪问道。</p>
「乞丐啊！就是少爷说的丐帮。」孙重楼说道：「他们什麽都知晓。」</p>
蒋庆之起身，「把孙不同他们叫回来，让他们今夜去赌坊弄个活口回来。其一，找到赌坊属于侯府的证据，其二，找到那些被打残打死的人家。」</p>
他狞笑道：「给我钉死证据！」</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