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陈友说道。</p>
富城忍不住问道：「你这厮就不觉着愧疚？」</p>
「那贱人只知晓叫骂，那个赔钱货只知晓哭哭啼啼……」陈友面露厌恶之色。</p>
孙重楼发现师父气息不对，「师父，你这是……」</p>
「许久没杀人了。」富城转身就走，他担心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动手。</p>
……</p>
自从被抬回侯府后，张同就被安排在偏房中，马氏令小妾们轮班照顾。</p>
今日晚饭吃的晚，吃完饭后，马氏出来散步消食，想着便去看了一眼。</p>
张同斜躺着在傻笑，一个大碗落在地上，满床都是饭菜。</p>
「人呢？」马氏问道。</p>
门口的侍女说道：「说是去茅厕了。」</p>
「懒牛懒马屎尿多！」</p>
马氏摆摆手，侍女告退。</p>
「嘿嘿！嘿嘿！」</p>
马氏找到了一片还算是乾净的地儿坐下，怔怔的看着张同。</p>
「当初我嫁过来之前，听闻你颇有些勇力，心想此后你率军戍守一方，我在家侍奉双亲，照顾孩子，这日子倒也不错。」</p>
「谁知晓嫁过来后才发现你贪杯好色，吃喝玩乐无所不精。新婚第二日你便去赌钱，赌输了回来向我要……那一刻我心冷了半截，但想着好歹是夫妻，兴许以后能劝你改了那些毛病。」</p>
「第二年我有了孩子，便劝你少喝那些狐朋狗友往来，可你喝着酒就蹦了起来，一脚把我踹倒……」</p>
马氏定定的看着傻笑的张同，「孩子没了，我的心冷了大半，本以为你会愧疚，可次日你却接了一个女人进家，令她给我磕头。」</p>
她笑了笑，「孩子没了，你却还有心思去纳妾。孩子在你心中算是什麽？我这个侯夫人在你眼中算是什麽？」</p>
马氏幽幽的道：「一个女人很难对自己的男人死心，可死心之后，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那一刻，我便对你死心了。」</p>
「我笑着喊了那女人妹妹，看着你笑的得意，我也很是欢喜。小月子出来，我便劝你开赌坊，既然喜欢赌，在自家的赌场赌岂不更好？」</p>
「赌坊一开，果然生意大好，从此你渐渐对我言听计从。」</p>
「我让你开青楼，我让你去结交那些权贵……你一一照办，还在外说我是贤妻。贤妻啊！」</p>
马氏的笑容在烛光中有些阴冷。</p>
「此次那些人为了蒋庆之之事开盘，本来没有你，可我却极力劝你去参与，为此你把那些老关系都拉了出来，最后成功加入其中。」</p>
「夫君，你说我对你可好？」马氏怜惜的伸手抹去张同嘴角的油渍，「那蒋庆之乃是陛下格外信重的表弟，开个盘算什麽？</p>
可那个陛下啊！我琢磨了一番他登基之后的事儿，咱们这位陛下最是护短。在此时开盘赌蒋庆之输，真以为陛下会视而不见？我敢打赌，事后定然会有雷霆降临。」</p>
「你可是想说我疯了？」马氏娇笑道：「侯府倒霉，我难道还能独善其身？」</p>
她的眉突然挑起，一股子冷意散发出来。，「医者说了，我此生再不能生育。一个不能生育孩子的女人，夫君还是个畜生，你说我活着可有意思？」</p>
「都是你这个畜生！」马氏的眼中有疯狂之色，「忘了告诉你，你至今没有孩子，医者说与你饮酒有关，那是个庸医。」</p>
马氏俯身，在张同的耳畔说道：「是我下了药。厨房都是我的人，那些女人进家后，第一碗汤便是绝子汤！」</p>
「哈哈哈哈！」</p>
「嘿嘿！嘿嘿！」</p>
……</p>
第二日，道爷召开了小朝会。</p>
各部重臣，包括蒋庆之的老丈人李焕也来了。</p>
「……不是老夫吹嘘，老夫那孙儿最是聪慧，昨日老夫问他三个果子加上五个果子有多少。那小子说七个……」</p>
蒋庆之一到就听见老丈人在吹爆自己的孙儿，也就是大舅哥的那个儿子。</p>
「不是八个吗？」有人觉得李焕是傻了。</p>
「老夫也是这般想的，便问他为何不是八个。」李焕得意的道：「那小子拿起一个果子啃了一口。」</p>
众人：「……」</p>
这特麽哪是聪明，分明就是捉弄人。</p>
「丈人。」蒋庆之的到来把那些人解放了。</p>
「长威伯！」</p>
「长威伯来了。」</p>
蒋庆之含笑拱手。</p>
李焕拉着他出来，低声道：「先前老夫听闻不少人说……」，他看看左右，「他们说今日要弹劾你与裕王。」</p>
老丈人有些焦虑，「此事你没告知恬儿吧？」</p>
蒋庆之摇头，李焕松了一口气，「男人的事儿，少让女人掺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