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走到殿外，来了一趟拳法。</p>
黄锦在一旁伺候，一个内侍近前低声道：「已经有不少人往银山书院去了。」</p>
「知道了。」</p>
等道爷打完拳，黄锦送上布巾，「陛下的拳法令奴婢胆寒。」</p>
「这是养生。」道爷接过布巾擦拭着汗水，「说吧！」</p>
黄锦说道：「不少人往银山书院去了。」</p>
「二十八年了。」道爷看着天边的晨曦，「那些人想看看朕这二十八年可学会了低头，可学会了隐忍……」</p>
想到道爷这些年的不易，黄锦也为之唏嘘不已。</p>
「可他们都错估了朕。」嘉靖帝把布巾丢给黄锦，负手看着东方。</p>
圆弧形的太阳在天边冒出了一个头，紫色被驱散，红光浩荡。</p>
「备车！」</p>
「陛下！」黄锦愕然，「您这是……」</p>
「今日盛会，朕怎能不去？」</p>
「您还没吃饭。」</p>
「上次抄没的那些什麽吐司，带一些路上吃。」</p>
「是。」</p>
……</p>
蒋庆之已经出门了。</p>
今日夫妻都去银山书院，故而家中就留了几个护卫，其他人倾巢出动。</p>
「咦！太阳不是才将出来，怎地就阴天了？」孙重楼说道。</p>
阴郁天空下，蒋庆之夫妇出了巷子，李恬将会在这里等待成国公夫人。</p>
蒋庆之嘱咐了她几句，随即被簇拥着走了。</p>
「庆之！」</p>
蒋庆之回头，策马追来的是夏言。</p>
「夏公！」</p>
二人相对一笑。</p>
「庆之！」</p>
老纨絝来了，这货今日竟然打出了国公仪仗，很是遮奢。</p>
「老师！」年轻人瞌睡多，周夏晚到一步。</p>
「长威伯！」</p>
显章侯杜贺来了。</p>
肖卓也特意告假来助威。</p>
人不多，但蒋庆之却觉得自己身后便是千军万马。</p>
银山书院在城南，边上有一座寺庙，儒和佛做了邻居，竟然意外的和谐。</p>
大门外，王其见到蒋庆之后，微笑迎上来，「见过伯爷，山长等候伯爷多时了。」</p>
蒋庆之颔首，下马进去。</p>
银山书院的大堂外此刻坐满了人，更后面站着一些年轻人。</p>
「人太多，山长说难得此等盛会，连夜令人拆了几排屋子。」王其笑道。</p>
现场大约两百馀人，还有空馀的地儿。</p>
李昌和那十馀大儒在一起低声说话，王其走过去，俯身说道：「山长，蒋庆之来了。」</p>
瞬间，十馀锐利的目光锁定了蒋庆之。</p>
梁述今日给马骞打下手，他起身拱手，朗声道：「长威伯身后缘何无人？」</p>
这是讥讽蒋庆之无人帮衬，进而是在暗示：你蒋庆之走的这条路乃是一条死路！</p>
蒋庆之回头看看夏言等人，刚想反击，就见一个学生飞也似的跑进来。</p>
「陛下驾到！」</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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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