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问：「谁吃亏了？」</p>
小吏说道：「成国公毫发无伤，那官员……惨不忍睹。」</p>
两位皇子缓缓坐下，从容道：「继续……」</p>
……</p>
嘉靖二十八年的这场流言大战没几日就落下了帷幕。</p>
造谣的一方收手，而反击的一方也默默撤离。</p>
只留下无数市井笑话。</p>
「那些人说长威伯想谋反，还有什麽百万大军，丢特老母！长威伯每日都从这条巷子过，什麽狗屁百万大军，把我家狗子算上也没有一百人。」</p>
「那些造谣生事的蠢货，你等以为是谁？」</p>
「还用得着问？定然是那些不要脸的读书人。」</p>
裕王丶景王和朱时泰，外加一个马芳，四人止步看着一群百姓聚在一起说八卦。</p>
「百姓不是蠢，而是无法获取消息。表叔曾说，当潮水退去后，才知晓谁没穿衣裳。如今百姓渐渐醒悟，儒家那些蠢货赤果果站在海滩上，丑态百出！」</p>
景王讥诮的道：「不过那些人最擅长的便是无耻。我敢打赌，他们必然会换个法子对表叔和墨家下手。」</p>
四人到了伯府，蒋庆之正和徐渭说话。</p>
「民间造谣这一招失手，对方定然会改弦易辙，从朝中出手。」徐渭看到了裕王等人，「他们人多势众，一旦形成合力，此后伯爷在朝中行事必然艰难。」</p>
「此事无需担心。」蒋庆之指指书房，示意四人先进去温习功课。</p>
「对了，牛肉铺子今日只有几笔生意，且下午再无一人光顾。」徐渭穷怕了，「此事必须要想个法子。」</p>
可做生意并非徐渭的强项。</p>
蒋庆之说道：「此事搁着，用不了十日，必然有解决之道。」</p>
「十日？」</p>
「安心！」</p>
蒋庆之突然一怔，「我怎麽觉着不对呢？」</p>
徐渭问道：「伯爷说的何事？」</p>
「你老徐穷困潦倒，老胡当初也是落魄到了极致。夏公就更不用说，差点丢了性命。」</p>
卧槽！</p>
蒋庆之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小团队竟然有些水泊梁山的味儿。</p>
书房里，三人在说着流言的事儿，只有马芳认真在温习功课。</p>
「表叔来了。」</p>
三人刚坐好，蒋庆之就走进了厨房。</p>
「今日临时改一下，给你等上新课。」</p>
每次蒋庆之临时上新课，内容总是能让几个弟子大开眼界，闻言他们精神一振。</p>
「这几日的流言想必你等有所耳闻，流言对一个人，一群人，乃至于对一国的利弊如何，你等可有过思考？」</p>
弟子们摇头。</p>
「流言不止能杀人，更能毁灭一国。」</p>
蒋庆之坐下，「两国或是两个团体之间针锋相对，按照以往的法子会如何？」</p>
「起兵攻伐！」景王说道。</p>
蒋庆之点头，「从有记载以来便是如此，我把这叫做常规战，也就是普通，人尽皆知的争斗之道。可别忘了老祖宗曾说过，攻城为下，攻心为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