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解送到京师献俘，那些士大夫会如何说?”</p>
“关押或是苦役，苦役最有可能。</p>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唐顺之说:”彼时我也在，刚开始有些不适但转瞬就觉着。…。特娘的，杀得好!</p>
这是沈炼第一次听到唐顺之爆粗口。</p>
“我当时也问过长威伯，问他这般杀，难道就不怕死后各种报应?你可知他如何说的?”</p>
唐顺之不等他回答，轻声道:“若上天报应不爽，造下无边杀孳的寇便罪该万死。可据我所知，他们许多人都过的颇为道遥，既然上天不报，我来报。若是有报应，我甘之如醴!</p>
唐顺之起身拍拍沈炼的肩膀，“纯甫，你在锦衣卫的时日太长了，长到自己变了也不知。</p>
“是我变了吗?“沈炼茫然。</p>
“我正好去新安巷一趟，大概晚饭不回来了，顺便给你带着好吃</p>
的。</p>
唐顺之到了伯府时，蒋庆之正在接待黄锦。</p>
“荆川先生还请稍待。“富城知晓自家伯爷对这位心学大佬的重视亲自作陪。</p>
书房里，黄锦轻声道:“那个女子姓汪，年十五，长的不说祸国殃民，却也令人心动。</p>
蒋庆之抖抖烟灰，“又勾上了?”</p>
黄锦点头，“昨日那女子请见卢靖妃，正好。…课到了裕王殿下。咱说一句话。…长威伯，男人太着紧女人不是事，但那得看是什么男人。</p>
这话听着绕口，却代表着嘉靖帝的意思。</p>
老二这娃在女色上稳不住，该管管了，</p>
这位老父亲恪守二龙不相见的判语，却把此事丢给了蒋庆之。</p>
“我知道了。”蒋庆之点头，表示自己会处罟此事</p>
黄锦起身，“对了，最近天气冷，嘴里寡淡没个味儿，上次听闻长威伯家中有什么睡蚕豆?</p>
蒋庆之忍不住想翻个白眼，“石头。”</p>
“少爷。”孙重楼进来。</p>
“让厨房给黄太监三子睫蚕豆。</p>
“十罐!”</p>
“你想得美!</p>
“最少七罐。</p>
二人一晋讨价还价，黄锦带着五摊睡蚕豆凯旋回宫。</p>
唐顺之被请进书房。</p>
“荆川先生此行收获如何?“蒋庆之问道。</p>
此次唐顺之去勘家京师各处地形是受蒋庆之委托，目的蒋某人没说，但唐顺之隐约猜测到了一些。</p>
唐顺之坐下，“我此次在京师各处走动，半道却恍然大悟。江山在势不在险，得道多助，失道寡助。</p>
若是有道，天下景从，文武齐心协力，京师哪怕是一马平川，管铁骑也休想踏入一步。若是失德，就算是壁立千仞，也会不攻自。</p>
“先生大彻大悟了。“蒋庆之笑道。</p>
“我也看到了处处皆是儒学，处处皆是挥头晃脑读书的学子。庆之墨家。任重道远啊!”</p>
蒋庆之问道:“心学不属于儒家吗?另外，若是墨家出头，心学如</p>
何?諛尥士</p>
唐顺之洒脱一笑，“无论谁当道，我心学该如何便如何。什么道，什么术，我自走我路，与人何干?”</p>
这位是真洒脱，蒋庆之想到了先前的沈炼，不禁叹道:“若人人皆如荆川先生，那就天下太平了。</p>
他如今头痛的是裕王那个小子的事儿。</p>
也有些好奇那个汪姓小娘子。</p>
他叫来了莫展，”去查查那位汪姓小娘子的底细。</p>
”是，</p>
莫展走后，蒋庆之呵呵一笑，“我倒要看看，这位是何方神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