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蒋庆之竟然弄到了叶天的家仆。</p>
众人愕然中,有人问道:「那蒋庆之才将到苏州府,如何拿到了叶天的家仆?」</p>
男子苦笑,「都说他还在常熟,可这厮……他早就悄然进了苏州城。」</p>
卧槽尼玛!</p>
众人目瞪口呆,有人惊呼,「这不是兵法吗?」</p>
没人顾得上这是兵法还是什麽,围住了男子后,七嘴八舌的问着当时的情况。</p>
「……那蒋庆之环视一周,问苏州官民,这便是苏州府给本伯的下马威?」</p>
「就没人反击他?」</p>
「你去试试?」</p>
男子说道:「周围鸦雀无声,蒋庆之大笑着进了城。如今怕是到驻地了。」</p>
王品走到杨柏身边,「功败垂成。」</p>
「是我的疏忽。」杨柏眯着眼,「不过此事最要紧的还是沼气池那边,如今都布置好了,就等他跳进去……」</p>
……</p>
蒋庆之刚到驻地,就有工部小吏求见。</p>
苏松富甲天下,工部为了表示重视,派驻了三名官吏。其中二人被炸死,剩下一个小吏。</p>
「小人韩兴,见过伯爷。」韩兴仿佛看到了亲人般的热泪盈眶。</p>
「说说当时的情形。」蒋庆之换了便衣坐下。</p>
「事发在城外十馀里的信礼村,那日村中有人禀告,说沼气池异常,仿佛有什麽东西在下面翻涌,那家子都怕了……赵吏目便带着牛林去查看,小人留在府城。第二日小人才得知他们被炸死的消息……」</p>
「过程你不知?」蒋庆之问道。</p>
韩兴低头。「小人只是听闻……彼时雷霆大作,击中了沼气池,随后爆炸……」</p>
「雷霆大作?」</p>
「是日雷雨。」</p>
「事发前后可有不妥之处?」蒋庆之问道。</p>
「小人愚钝,并无发现。」</p>
蒋庆之摆摆手,有人带着韩兴出去。</p>
他眯着眼,「老徐你如何看?」</p>
徐渭喝着茶水,赞道:「这苏州府的茶水,比京师的都多了几分柔和。」</p>
「说正事。」蒋庆之拿出药烟。</p>
「是。」徐渭乾咳一声,「沼气池会炸,这事儿当初伯爷说过。另外,当初京师城外的庄子上的沼气池还炸死了工部的林杰,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儒家那些人定然都知晓。他们这是以牙还牙,用伯爷的手段来回击。」</p>
这是动机之一。</p>
「他们蓄谋已久,等的便是这个雷雨天。」徐渭说道:「想想,雷霆降临,炸死了工部官吏,炸死了弄沼气池的一家子,传出去谁不信是神灵责罚?不过伯爷说过沼气池爆炸也无法炸死那麽多人。那麽,此事就值得玩味了。」</p>
蒋庆之靠着椅背,想着今日杨昌河的态度,心想此人今日看似不偏不倚,可开始准备公开审案,后续又说回府衙,里外不一,可见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p>
南方是士大夫们的大本营,蒋庆之这位墨家巨子,儒家死敌一进南方,就有深陷泥潭的感觉。</p>
「工部被炸死一个吏目,一个小吏,那户人家四口人尽数被炸死,一次死了六人,必然要验尸。仵作!」</p>
徐渭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伯爷,此案的关键在于仵作!」</p>
「我已令夜不收在盯着了。」蒋庆之说道:「另外,村中大概被他们清理过多次,想寻到蛛丝马迹也难。不过必须得去一趟。」</p>
「是。」徐渭点头,「再有,就算是清理的在乾净,只要做过,就会留下蛛丝马迹。所谓不欺暗室,慎独……」,他指着头顶,「举头三尺有神灵呐!」</p>
第二日清晨,蒋庆之就出发去城外信礼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