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道爷也出发了。</p>
「爹，我要去！」</p>
长乐拉着他的衣袖，仰头眼巴巴的看着。</p>
「一个女子，怎好去杀伐之地？」嘉靖帝蹙眉，觉得女儿大了，再去那等地方不合适。</p>
长乐是个懂事的，便松开手，「那我便不去了，我在宫中做好点心等爹回来。」</p>
张童在殿外赞道：「公主真是孝顺。」</p>
道爷长叹，「虽说不好去，不过……跟在朕的身边倒也无碍。」</p>
「爹！」长乐瞪大眼睛，嘉靖帝看着她，眸中多了些柔和，「我家小娘子渐渐大了，许多人会觊觎她，为人父即是欢喜，又是忧愁。不过，想来长乐是个有福气的……」</p>
「我不嫁！」</p>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p>
「我便在宫中。爹，三哥和四哥说了，要养我一辈子。」</p>
「朕还没死，轮不到他们。」</p>
嘉靖帝走出殿外，抬眸。</p>
帝王威严油然而生。</p>
「陛下起驾……」</p>
净鞭声中，朝阳洒在了西苑中。</p>
煌煌一片。</p>
恍若帝王身边那张笑颜。</p>
……</p>
「走。」</p>
严嵩起身，反手捶捶后腰，严世蕃过来搀扶了他一把，爷俩出了直庐，朱希忠等人正在等候嘉靖帝。</p>
「元辅！」</p>
「嗯！」严嵩颔首。</p>
严世蕃知晓朱希忠和蒋庆之的交情，见他神态自若，便问道：「看来长威伯是胸有成竹？」</p>
朱希忠淡淡一笑，「自然。」</p>
可回过头，他低声对随从说道：「速去新安巷寻二老爷，就说严嵩父子不对劲。今日怕是会袖手，乃至于暗中捅刀子。让他小心。」</p>
朱希忠骂道：「老子整日盯着他们父子竟一无所觉。这一巴掌挨的不冤。」</p>
随从去了，幕僚问道：「国公是说……严世蕃不对劲？」</p>
「按理此事严嵩父子就该站在庆之这边，同仇敌忾。可严世蕃却当众试探……」老纨絝冷笑道：「一夥儿的，若是要打探消息，是该于大庭广众之下，还是私底下？」</p>
幕僚一拍脑门。「他这是……」</p>
「做给别人看的！」朱希忠冷冷的看了和一个官员攀谈的严世蕃一眼，「严嵩父子定然是与那边有了默契。狗东西，果然是朝三暮四……」</p>
蒋庆之已经出了新安巷，随从一路紧追，在快到虎贲左卫时才追上他。</p>
「二老爷，国公令小人传话，严嵩父子不对劲，怕是会捅刀子，让二老爷小心。」</p>
徐渭摸摸脑门上的布条，「这是觉着伯爷今日必败，于是提早布局，收获个三瓜两枣也好。」</p>
蒋庆之看着前方营门打开，颜旭等人出营。</p>
他勒住马儿。</p>
「告诉老朱，无需动怒。」</p>
「国公说恍若挨了一巴掌。」</p>
「告诉老朱，这脸，我会帮他打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