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松便是那一千骑的统领内侍。</p>
“马松说，以前的操练……都是笑话。”芮景贤低头，这是宫中人的耻辱。</p>
嘉靖帝说道：“当初朕把那一千骑交给庆之折腾，马松说了什么？”</p>
黄锦说道：“马松说麾下尽是精锐，为陛下赴汤蹈火不会有半分犹豫。不知陛下为何信不过那些忠心之士。”</p>
嘉靖帝莞尔，“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内侍中马松算是悍勇的一个，据闻他是以郑和自勉？”</p>
“是。”</p>
郑和是所有内侍的偶像。</p>
多少人渴望着如同郑和一般，带着庞大的船队纵横四海。</p>
“都是笑话！”嘉靖帝叹道：“官兵不堪一击，宫中那点人马自视甚高，朕看过数次操练，颇为威武，本以为可以为倚仗，谁知……”</p>
连马松都说以前的操练是玩笑，可见蒋庆之对那一千骑的操练到了何等地步。</p>
“陛下也不亏。”黄锦笑道：“当初那一千骑交给长威伯时不过如此，回头还回来就成了劲旅。这个生意赚了。”</p>
“是赚了。”嘉靖帝微微一笑，“也给了宫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之辈一个警醒，莫要坐井观天。”</p>
……</p>
校场上，一千骑迂回到位，列阵。</p>
马松身材魁梧，虽是内侍，却有不少胡须。他看了蒋庆之一眼，“请示长威伯！”</p>
一骑策马过去，“马太监请示长威伯，可否出击。”</p>
蒋庆之点头，“告诉马松，给老子把那些新卒的尿都吓出来，便算是他成功。回头请他喝酒。”</p>
“得令！”</p>
马松闻讯狞笑，“勇士们！”</p>
他一开口竟然是草原话。</p>
“在！”</p>
一千骑同样是用草原话回复。</p>
“跟随着本将，杀过去！”</p>
马松长刀指向阵列。</p>
“杀！”</p>
一千骑催动战马，那异族的甲衣，以及狂野的嘶吼，令人仿佛来到了塞外，在直面俺答铁骑。</p>
马蹄声轰隆，阳光照到了长刀上，反射出的光芒让旁观者不禁伸手挡在眼前。</p>
大地在颤抖，战马的嘶鸣令人心跳如雷，仿佛下一刻就会蹦出胸口。</p>
“天神！”</p>
十余旁观的官员面色煞白，唯有一人面不改色，反而赞道：“俺答见到这支骑兵定然也会震惊，果然是伯爷，哈哈哈哈！”</p>
严嵩的两个随从面色惨白，两股战战，几欲转身奔逃。</p>
他们尚且如此，直面这一千骑的将士们可想而知。</p>
“稳住！”</p>
将领在嘶吼。</p>
“稳住！”朱时泰面色煞白，在极力安抚着麾下。</p>
“举枪！”</p>
“举枪！”</p>
“让你特娘的举枪！”</p>
阵列有些乱了。</p>
但中间的虎贲左卫纹丝不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