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战死没问题，但被俘，这个影响就太坏了。</p>
巴尔斯在犹豫。</p>
若是不出兵，好像有见死不救的嫌疑，事后定然会有人在大汗那里进谗言。</p>
若是出兵……</p>
和中原人不同，草原人习惯了环境，哪怕是夜间赶路也不怕。</p>
文官过来，低声道：“万户，是该走一趟了，否则……一直按兵不动，会不会被视为无所作为？”</p>
——就算没人说咱们见死不救，可无所作为的帽子一旦被戴上，从此就再难获得重用的机会。</p>
“以八千骑跟随我出发。”</p>
巴尔斯大步走下土坡。</p>
昏暗的天空中多了几颗星辰，星辉黯淡。</p>
马蹄声远去，文官站在营外，苦笑道：“林思源，你为何不死呢？”</p>
当夜空中繁星点点时，巴尔斯带着八千骑赶到了战场。</p>
没有尸骸在预料之中……哪怕是秋季，也得把人马尸骸给掩埋了，否则一旦腐烂，就有爆发疫病的危险。</p>
巴尔斯看着远方，他计算了一下，“蒋庆之此刻定然在半途扎营，斥候小心些，莫要惊动他。”</p>
就在方才的路上，巴尔斯冒出了一个念头。</p>
“此刻蒋庆之必然得意洋洋，却不知我率军正在赶来。若是半夜突袭……”</p>
“万户，若是能突袭蒋庆之，这是反败为胜啊！”</p>
林思源兵败被俘，值此之际，巴尔斯出兵夜袭蒋庆之，大败这位大明名将。</p>
这是什么？</p>
这是力挽狂澜！</p>
巴尔斯的心跳开始加速……</p>
这是我的机会！</p>
“这里怎地有个土山？记得往日哨探路过都没有的。”</p>
前方探路的十余斥候嘟囔着，随后你推我让，都不肯过去查探。</p>
“弄不好就是厉鬼！”</p>
“闹什么？”</p>
巴尔斯来了，斥候们赶紧说了情况。</p>
星光下，能看到前方耸立着一座山。</p>
在中原，这叫做小山。在草原，可以称之为大山了。</p>
有数骑冲了过去，近前下马。</p>
抬头。</p>
“啊！”</p>
尖叫声传来，巴尔斯身边的将领骂道：“是什么？难道是厉鬼？”</p>
十余斥候冲了过去。</p>
巴尔斯看到他们下马，缓缓走过去。</p>
然后跪在那座小山之前。</p>
“天神在上！”</p>
是什么？</p>
天神？</p>
巴尔斯一怔。</p>
他下马缓缓走了过去。</p>
眼前是一座小山，看着灰扑扑的土山。</p>
身后亲兵来了，举着火把往前。</p>
火光照亮了土山。</p>
一个人头从土山中探出来，双眸无神的看着巴尔斯……</p>
“是京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