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的官员接过册子，仔细彻查了一番，“不少！”</p>
两个官员相对默然。</p>
一种奇怪的气氛让人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p>
是感动？</p>
也不全是。</p>
更像是一种在经历什么史诗般的宏大，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激奋的情绪……</p>
孙重楼蹲在边上看了许久，起身拍拍手，去了城门后，和几个乞丐聊了一阵子。</p>
乞丐们要去乞讨，孙重楼漫无目的的进了小巷子。</p>
大战之前，家家户户都在囤积物质，减少消耗，故而哪怕是近午，炊烟依旧不多。</p>
“娘子，你把这银角子缝在大郎的衣角处。”</p>
“嗯！”</p>
“爹，那你和娘呢？”</p>
“我和你娘有手有脚，饿不死。”</p>
“那我也有！”</p>
“你还小。”</p>
“我都十五了。”</p>
孙重楼听着这些，见前方有个孩子蹲在家门口，双手托腮，呆呆的看着对面。</p>
他走过去，蹲在孩子身边，孩子歪头看了他一眼，“你找谁？”</p>
“我不找谁。”孙重楼学他双手托腮，“你在看什么？”</p>
孩子六七岁的模样，指着对面，“先前我听到里面有人打架。”</p>
“哦！”孙重楼眉间黯然。</p>
“你被爹娘打了吗？”孩子好奇问道。</p>
“我犯了错。”</p>
“什么错呀？”</p>
“我明明知晓那个人是对头，却带着他去见了少爷，让他摸清了地形，差点害了少爷。”</p>
“……”孩子显然没听懂。</p>
孙重楼解释道：“就是我不知自己在犯错……”</p>
“那就没错呀！”</p>
“可差点害了少爷。”</p>
“我娘说，走路要避开蚂蚁，别去故意踩死他们。”孩子蹙眉，觉得这个人有些轴，“我就问娘，若是我不小心踩死了蚂蚁呢？”</p>
孩子装作妇人声音叹息，“哎！那就是无心之错，神灵也不会责罚我儿。看，这不是你的错呀！”</p>
孙重楼摇头，“可我就是难受。”</p>
“难受就要和娘说。”孩子认真的道：“不要瞒着，这是我爹说的。”</p>
孙重楼挠挠头，“可我……见到少爷就内疚，除非……除非少爷来问我，否则我没脸去见他。”</p>
孩子指着他的身后，“大个子，你身后有人。”</p>
孙重楼缓缓回头。</p>
站在不远处的蒋庆之抽了口药烟，呼出烟气，蹙眉道：“吃了吗？”</p>
“没。”在孩子眼中就像是个巨灵神般的孙重楼，此刻起身，乖巧的就像是个孩子。</p>
“我也没吃。”</p>
“少爷，先前我路过一家，嗅到肉包子的味儿极好。”</p>
“带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