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汉人多才！</p>
俺答眼中闪过异彩，“明皇派遣皇长子亲临乱岭关，也让本汗彻底放心了。”</p>
众人不解，赵全和马天禄相对一视，都微微一笑。赵全走过来，“明人京畿空虚！”</p>
“没错。”马天禄点头。</p>
“你为何不说出来？”赵全问道。</p>
“总得给上位者留些面子不是。”马天禄眸中多了些讥诮之意。</p>
“也是。”赵全这些年为俺答出了不少主意，大多被拒。此刻若有所思，觉得自己这些年的话，是不是太多了。</p>
历史上俺答失去了雄心壮志后，为了和大明议和，便诱捕了赵全等白莲教首领，交给了大明。</p>
俺答的脸在火光中显得有些病态的红润，“乱岭关上尸骸堆积如山，我军多次突破，险些破关。由此可见守军孱弱。明皇派遣皇长子来乱岭关，按理，随行应当有精锐。可精锐何在？”</p>
僧格说道：“精锐都被抽调一空了。”</p>
那将领从乱岭关逃脱后，就一路疾驰，此刻疲惫欲死，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大汗，勇士们曾禀告，关上似乎有明皇的侍卫。”</p>
“哈哈哈哈！”</p>
俺答大笑，那些贵族面面相觑，渐渐的都笑了起来。</p>
“蒋庆之抽走了京畿一带的精锐官兵，明皇窘迫到了极致，竟给自己的皇长子调配了宫中侍卫。哈哈哈哈！”</p>
“京畿空虚，只需攻破乱岭关，随后大军一泄而入。等蒋庆之急匆匆出城，我大军早已赶赴明人京师。一鼓而下……这个天下，就是咱们的了。”</p>
俺答满意的看着众人，“都准备吧！明日……。”他看看天色，“不，就是今日。今日出兵。”</p>
众人兴奋告退。</p>
“赵全，马天禄。”俺答叫住了二人。</p>
“果然是贤才。”俺答看着二人，“厮杀要靠勇士们，可治理天下，却要倚仗你等。”</p>
这是一个隐晦的许诺：一旦夺取了天下，你二人便可成为本汗的左右臂膀。</p>
二人呼吸不禁一紧。</p>
谁没有做过执掌天下权柄的美梦呢？</p>
严嵩被人称为奸佞，可多少人更多是各种羡慕嫉妒恨。</p>
“愿为大汗效死！”</p>
俺答点头，等二人走后，他进了大帐。</p>
两个儿子，一个义子跟随进来。</p>
“父汗，我愿为前锋。”布廷迫不及待的请缨。</p>
“此事，不急。”俺答回身，脸上的红光早已消散，他眸色沉凝，“今日便是决战。”</p>
僧格一怔。“不是大军南下吗？”</p>
“那是激励士气的话。”孟宪叹道：“蒋庆之既然安排了伏兵，那他必然能猜到乱岭关之战的结果。大军一旦南下，蒋庆之会马上出兵包抄后路……”</p>
布廷这才明白，“也就是说，蒋庆之此刻早已做好了决战的准备，就等着我大军一动就出击。”</p>
俺答点头，他手按刀柄，“天明了。”</p>
众人回头，只见帐外的天边，隐隐约约多了些光亮。</p>
俺答走出大帐，眯眼看着东方。</p>
“今日，将会决出……是谁的天在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