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的长枪手们悍勇堵了上去，用手中的长枪，乃至于用肉躯阻拦敌军的冲击。</p>
一个个将士倒下，但更多的人涌了上去。</p>
他们高呼酣战，无人退却。</p>
“为了土木堡！”</p>
一个总旗带着麾下去堵缺口，他高呼着这句话，须臾，变成了一具尸骸。</p>
“为了土木堡！”</p>
后续明军高呼着，前赴后继。</p>
“为了土木堡！”虎贲左卫在中军之前，朱时泰看的热血沸腾，恨不能马上就轮到自己冲杀。</p>
但，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燧发枪，知晓和敌军短兵相接的机会不多。</p>
他回头看了一眼麾下，历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王靠山，此刻面色潮红，不知是害怕还是期待。</p>
两个老卒，田方和张德在低声说话，应当是在分析此战。</p>
神箭手李吉一边抚摸自己的长弓，一边纠结的拿着燧发枪。</p>
杨胜，小旗部最年少的军士，此刻他抬着头，意外的沉默着。</p>
“杨胜，别怕！”朱时泰安慰道：“敌军也是一双手，一个脑袋。到时候记得听令击发就是了。”</p>
“我不怕。”杨胜说道。</p>
“那你呆呆的作甚？”王靠山取笑道。</p>
“我在听！”</p>
“听什么？”</p>
“我爹的声音。”</p>
杨胜的眼中有水光，也有坚毅。</p>
“你爹？”</p>
“嗯！”</p>
那日陆炳亲临杨家，带来了噩耗。后续杨胜得知，父亲是锦衣卫的密谍，奉命潜入王庭打探消息。</p>
——你爹是我锦衣卫的骄傲！</p>
第一个月，锦衣卫的人送来钱粮，那人很是肃然的说。</p>
第二个月依旧如此。</p>
——你爹是我锦衣卫的骄傲！</p>
杨胜忍不住打听父亲的消息。</p>
有些事儿涉及机密，但杨胜从各种信息中还是汇总出了一些线索。</p>
他的父亲杨召打探到了重大消息，为了把消息传递出去，以身殉国。</p>
——他是个真正的英雄！</p>
这句话是蒋庆之说的。</p>
出征前，祖母躺在床上拉着他的手。</p>
那双老眼中迸发出了久违的神彩，祖母喊道：“去，把你爹的魂魄带回家！”</p>
“回家！”</p>
少年握紧了手中的燧发枪，抬头看着苍穹上的青云。</p>
“爹，我来了。”</p>
前方厮杀渐渐白热化，敌军不断冲击，而明军在渐渐适应了敌军的冲击后，不时还能发动反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