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华失态了。</p>
黄茂失态了。</p>
连杜贺都张大嘴，呆呆的看着前方。</p>
“轮换！”</p>
前方将领也惊呆了，包括战线上的将士们。</p>
但锤炼出来的反应让他们下意识的呼喊轮换。</p>
而将士们也下意识的按照操典开始轮换。</p>
第一排将士回撤，第二排顶上。</p>
“举枪！”</p>
火枪从阵列之前举起，看着就像是明军阵列中长出了一排排古怪的东西。</p>
敌军顺着冲势来了。</p>
咚！</p>
鼓声响。</p>
将领们涨红着脸高呼，“开火！”</p>
砰砰砰砰砰砰！</p>
密集的枪声再度响起。</p>
硝烟从枪口中喷了出来，遮住了视线。</p>
这一次没有人发呆，而是按照操典迅速后撤。</p>
第三排上来了。</p>
“举枪！”</p>
硝烟散去。</p>
前方视线清晰。</p>
敌军的尸骸就在视线内，看着越来越多……</p>
而后面的敌军明显的开始减速了。</p>
他们眼中都是惊骇之色。</p>
明军手中的是什么？</p>
有人惊呼，“那不是烧火棍！”</p>
多年后，有人准备撰写近代火器发展史，曾搜罗过此战的资料。其中记载的最多的便是：燧发枪初战，俺答大军皆称之为烧火棍。</p>
随后，他们挨了一记铁锤！</p>
这也是后世人对世间第一款杀人利器燧发线膛枪的昵称。</p>
——铁锤！</p>
俺答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眼眶。</p>
他不敢置信的道：“那是火器！那是明军的火器！”</p>
赵全喘息着，他觉得胸口那里被一块巨石压着，让自己喘不过气来。</p>
“这是蒋庆之的手段。他早就准备好了利器，看似被迫出战，实则是蓄谋已久！”</p>
“天神在上，这是神灵的兵器！”有贵族近乎于惨叫道。</p>
“咱们怎么办？”</p>
“吉能是对的、”</p>
吉能先前近乎于预言般的告诫恍若还在耳畔，前方就早遭遇了明军早已准备好的打击。</p>
“大汗！”</p>
孟宪面色铁青，“要么全军发动总攻，要么……就只能撤军。”</p>
“不能撤军！”吉能回头，目光凶狠，“一旦撤离，勇士们将再无南下的勇气。我们也就完了！”</p>
“蒋庆之会带着大军出塞，他会攻打王庭，无论咱们去到哪，他都会紧追不舍。”马天禄的声音格外冷静，“中原管这个叫做……追亡逐北，直捣黄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