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在京师之外的基地原先不打眼，可自从燧发枪问世后，就有人建言把基地迁回城中。</p>
但蒋庆之坚决反对。</p>
他说，若是大明军队无能，让敌军兵临京师城下，那么墨家就算是能打造出再多的利器，也只是枉然。</p>
这话犀利的刺痛了许多人的心。</p>
——所以，当蒋庆之率军北上后，有心人就在关注着墨家基地。</p>
基地里，依旧按部就班。</p>
戒备森严的某个工坊中，一群工匠正围着一张图纸争论。</p>
“伯爷都说了，密封乃是重中之重，若是密封不严，那火药膨胀的气体就会外泄，弹丸射程缩减，威力也随之大减。”</p>
“我以为火药才是要害，若是火药能改进的更为爆裂一些，那什么问题都解决了。”</p>
后世的飞机制造就是基于这个道理：发动机推力足够大，铁坨坨都能飞出超音速！</p>
“都别吵。”冯源干咳一声，说：“你等说的是射程和威力，却忘却了一事。”</p>
“何事？”</p>
“若是炮身不够坚固，娘的，一点火就特么炸了！”</p>
众人一怔。</p>
“都别琢磨了。”冯源说道：“老夫看分为几组人马，一组去弄密封，一组去弄火药，一组弄炮身……”</p>
众人都觉得这个法子不错。</p>
散会前，有人问：“老冯，这东西可有名字？”</p>
冯源说，“伯爷曾说什么……对了，真理！”</p>
……</p>
“孩子要出来了。”</p>
产房里传来了王婆婆给李恬鼓劲的声音。</p>
“阿弥陀佛，佛祖护佑！”国公夫人虔诚的祈祷着。</p>
常氏早已跪在了边上，嘴里把漫天神佛的名号都念叨了个遍。</p>
黄锦站在那里许久了，一动不动。</p>
他知晓，若是李恬生产出了什么问题，对蒋庆之的打击能有多大。</p>
在这个时代，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会纳妾。从权贵到小地主，甚至到落魄的读书人……</p>
什么一生一世一辈子，得了吧！</p>
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女人，特别是小妾，那就是男主人的玩物。</p>
或是生育的工具。</p>
徐渭的生母就是如此，他的父亲过世后，生母就沦为了嫡母生杀予夺的玩物。但幸而嫡母手下留情，只是把他的生母驱逐出府。</p>
娘的！</p>
往日和老娘争宠，如今那个男人没了，老娘还能忍你？</p>
可蒋庆之就这么一个女人，哪怕是李恬一直未曾有孕，蒋庆之依旧不改初衷。</p>
这份情义让人动容，以至于外界猜测蒋庆之是不是不行。</p>
道爷曾说：庆之这娃重情，像朕。</p>
若是李恬和孩子出事儿……</p>
大将出征班师回朝，却发现妻子亡故。</p>
黄锦摇摇头，问御医，“如何？”</p>
御医不答，黄锦大怒，回身看去，只见御医正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祈祷……</p>
……</p>
脱脱也在祈祷。</p>
他低声道：“神佛护佑，让左路击溃明军吧！”</p>
这位人称公正严明的俺答义子，此刻眼中都是紧张之色。</p>
“大汗，明军发动反击了。”</p>
俺答看到了，明军右翼在疯狂发动反击。</p>
俺答不怕这个，他深信自己的麾下能挡住对手。</p>
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