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作甚？</p>
招降？</p>
瞬间，数十敌军跪了。</p>
文官愕然，“竟然降了？”，接着他咆哮道：“这便是尔等口中的无敌铁骑？这便是尔等口中令我汉儿闻风丧胆的草原勇士？卧槽尼玛！”</p>
文官怒吼着，策马朝着右翼反击的明军追去。</p>
“杀敌！”</p>
那咆哮声中带着一种释然。</p>
仿佛多年束缚自己的什么东西轰然绷断。</p>
敌军全线溃败。</p>
明军也不顾什么战法了，以百户为单位，甚至是小旗为单位展开追杀。</p>
两翼骑兵正在极力想超越敌军溃兵，来个包饺子。</p>
但逃命的动力驱使着敌军使出浑身解数，哪怕把战马的屁股抽的稀烂，也在所不惜。</p>
……</p>
大同城头，张达正极目远眺，见到人潮在往北方奔涌，他的心在狂跳着，吩咐道：“打开城门，快马去问问。”</p>
“总兵，有人来了。”</p>
十余骑正冲着这边疾驰。</p>
近前勒马。</p>
城头数千守军齐齐看向他们。</p>
为首的骑兵勒马，战马人立而起。</p>
骑兵高呼，“伯爷令我等前来报捷。”</p>
张达哆嗦着，“大捷了吗？”</p>
骑兵傲然道：“敌军全线溃败，俺答亡命而逃。伯爷令全军追击！”</p>
“开城门！”瞬间，张达的腰杆直了，面色红了，身体打颤了……</p>
城门打开，十余骑兵冲进城中。</p>
从大军出城后，躲在家中的百姓或是祈祷，或是背着包袱，拿着菜刀等兵器等着坏消息。</p>
城北的一户人家，祖父六十余岁，自诩见多识广，大军出城后，他就令家人打理好家财，每个人平均分一些。</p>
“最要紧的是干粮。”祖父用那种沉重的语气说。</p>
儿子问：“爹，兴许会大胜呢！”</p>
“为父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饼子都多。”祖父用那种饱经沧桑的语气说：“知晓大明上一次击败草原异族是何时吗？”</p>
儿孙们摇头，女眷们在另一边惶然嘀咕。</p>
“是成祖皇帝那会儿。”祖父冷笑，“这么些年，老夫看着那些文官武将信誓旦旦的说什么……此去必然告捷。此去必直捣黄龙……可多年过去了，那些豪言壮语都变成了骸骨。”</p>
“那是长威伯呢！”有孙儿显然是蒋庆之的粉丝，为自己的偶像辩驳。</p>
“这么些年来，大同也出过名将，曾多次取胜，可那是小股人马厮杀，俺答来的是二十万大军，就算是吹嘘，可十五万总是有的吧？咱们这边多少？十万不到。长威伯就算是长了一万只手，他也挡不住不是。”</p>
祖父语重心长的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记住了，别听那些人瞎吹嘘。”</p>
“有人在喊。”老妻走过来，眯眼倾听，脸上的皱纹突然挤在一起，“是什么……捷……”</p>
“大捷！”</p>
呼喊声伴随着马蹄声传来。</p>
“敌军溃败，我军大胜！”</p>
“大捷！”</p>
“俺答狼狈而逃，我军正在追击！”</p>
“大捷！”</p>
老妻的嘴角颤抖着，指着外面。“听！”</p>
“万胜！”</p>
欢呼声从北门那边在朝着城中涌动。</p>
“万胜！”</p>
祖父愕然，“大捷？莫非……”</p>
“万胜！”</p>
隔壁传来了欢呼声。</p>
吱呀！</p>
有人竟然冒险打开家门，飞快往外看了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