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出来的内侍看着他的背影，嘟囔道：“看着……好可怜。”</p>
那一年，景王在秋风中呢喃，“原来，我们是不同的。”</p>
那一年，正在修炼的帝王听到报捷声，劈手打破了手中的玉琉璃。</p>
呯！</p>
嘉靖帝以一个不符合年纪的轻盈动作蹦了起来，然后盯着殿门，双目炯炯。</p>
芮景贤用一个飞跃的动作跨过了门槛。</p>
然后跪下，滑行……</p>
“陛下啊！”</p>
芮景贤用近乎于嚎啕大哭的姿态喊道：“大捷啊！陛下！”</p>
“狗东西，说！”嘉靖帝双眸通红。</p>
从大军出发以来，看似平静的嘉靖帝不知在多少个清晨辗转难眠。每一次静坐，总是各种念头浮起，让他心浮气躁。</p>
若非修道多年，嘉靖帝早已道心崩塌。</p>
但即便如此，帝王城府让他在外人面前依旧从容不迫。</p>
但！</p>
就在此刻，所有的从容不迫都崩塌了。</p>
那语气凶狠的令人胆寒。</p>
芮景贤在嘉靖帝凶狠的目光中打个寒颤，他得知捷报后，便一路飞奔进宫。</p>
定然要抢在陆炳之前把捷报告知陛下！</p>
这是芮景贤的执念，可当看到帝王的凶狠眼神时，他知晓自己卖关子卖错了，正好滑跪到了嘉靖帝的身前，他开口道：“长威伯率军大破俺答大军，斩杀两万余，俘获三万余，俺答狼狈而逃……”</p>
瞬间，嘉靖帝就恢复了平静。</p>
狂喜的黄锦却发现道爷的手在颤抖。</p>
越来越抖！</p>
连特么脚都在抖！</p>
熟知道爷的黄锦知晓，主子这是在强忍着狂喜之情。</p>
“陛下！”</p>
“大捷啊！”</p>
一个个内侍进来恭贺。</p>
作为帝王身边人，他们知晓此战对大明，对嘉靖帝的重大意义。</p>
败，士大夫们会疯狂攻讦，就如同前宋时那些士大夫对付狄青一般，把道爷的左膀右臂蒋庆之除掉。</p>
接着他们会挟势扑向嘉靖帝，正如同前宋时他们的前辈扑向仁宗一样。</p>
仁宗选择了龟缩，终此一生，成为士大夫们的傀儡。</p>
道爷强横，但面对大势也只能退回西苑，画地为牢。</p>
“陛下，大捷啊！”</p>
黄靖热泪盈眶。</p>
“大喜之事，哭什么？”道爷板着脸。</p>
“爹！”</p>
小棉袄来了，站在门外，好奇的道：“爹，你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