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森然道:“大军一旦哗变,京畿就会沦为地狱。兵过如篦可听过?北方民风彪悍,那些日子艰难的百姓会跟随乱兵一起作乱,直抵京师。坐视?坐视京师沦陷吗?蠢货!滚!”</p>
沈炼心中冷笑,觉得那人是自取其辱。</p>
陆炳虽然私心重,但在涉及嘉靖帝安危之事上从未含糊过。</p>
这也是陆炳多年骑墙,但嘉靖帝依旧能容忍他的缘由之一。</p>
“指挥使。”有人进来禀告。“剩下的京卫开始戒备了。休沐的将士尽数被召回,大营不得出入。”</p>
这是提防大军哗变的举措。</p>
陆炳沉声道:“盯着城中动向,若是有人想顺势作乱,要果断出手!”</p>
“是。”</p>
气氛有些紧张,陆炳继续说道:“此事要紧的是蒋庆之那里。他若是能安抚住大军半日,此事就有回旋的余地。”</p>
沈炼心中一动,“指挥使,蒋庆之在军中威望颇高,按照脚程来算,他早就赶到了军中。此刻最要紧的,下官觉着是……粮草。”</p>
“嗯!”陆炳说:“辎重已经回返了,不过远水难解近渴。故而还得看蒋庆之的手段。”</p>
“指挥使。”这时有人进来,“先前有兄弟看到蒋庆之回城了。”</p>
“哦!”陆炳猛地挑眉。“他去了何处?对了,看那模样是狼狈……还是心急如焚?”</p>
来人说:“那兄弟说,蒋庆之数骑风尘仆仆,戴着羃,若非他身边那个番人显眼,都没法认出来。”</p>
那么自然看不出神色来。</p>
“他去了何处?”陆炳文。</p>
“说是去了城西。”</p>
“朱浩也去了城西!”沈炼说。</p>
就在先前,锦衣卫获得线报,说陈耀在城西一家酒肆现身。陆炳当即令朱浩去抓捕。</p>
“不好!”有人说:“蒋庆之定然是得知陈耀所在,这是去拿人了。弄不好朱千户那边便会被他挡住。”</p>
有人说:“若是拿不住陈耀,此次我锦衣卫不但灰头土脸,且户部之事……事后板子也会打在咱们屁股上。”</p>
陆炳问:“算算时辰。”</p>
有人把朱浩出发的时间和蒋庆之现身的时间和地点核对了一番。</p>
“指挥使,蒋庆之会先到。”</p>
陆炳深吸一口气,“让朱浩回来。”</p>
朱浩此刻在那里,便是自取其辱!</p>
……</p>
酒肆外,莫展手按刀柄,缓缓上前。</p>
孙重楼狞笑着,也跟着过来,那魁梧的不像话的身材,让人心生惧意。</p>
“你等要做甚?”一个锦衣卫冷笑道,缓缓拔出长刀。</p>
这时里面传来了蒋庆之的声音,“安静!”</p>
莫展止步,朱浩只觉得压力突然散去,不禁大口的吸气。</p>
这位宣府第一刀当初跟着蒋庆之来到了锦衣卫,一人一刀,便镇压住了锦衣卫一干好手。至今依旧让人心中胆寒。</p>
孙重楼嘲笑道:“就这?”</p>
孙不同纠结的道:“我突然发现石头有些像一个人。”</p>
“你说的是他作死的模样?”波尔问。</p>
孙不同再度诧异,点头,“对。”</p>
“徐先生。”</p>
“没错,就和徐先生一个德性,一开口就让人想吐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