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p>
人的本能很有趣，比如说自己做了错事，本能会让你把犯错的念头藏起来，然后用各种借口和理由为自己开脱。</p>
甚至你会觉得理所当然……当别人指出你的错误时，你会觉得很无辜，愤愤不平。</p>
蒋庆之也是人，自然不例外。</p>
他下意识的道：“等我先把此事处置了，再慢慢反思。”</p>
“那不是事。”夏言说，接着回头招手。</p>
徐渭和胡宗宪过来，行礼后，一言不发。</p>
徐胡都是聪明人，发现了老板的问题后，不是说劝谏，而是采取了稳妥的法子，把事儿告知夏言。</p>
老头儿早就发现蒋庆之的一些问题，但并未重视。徐渭和胡宗宪跟着蒋庆之的时间更多，发现的也越多。</p>
“徐渭去锦衣卫，告诉陆炳，锦衣卫的人该动动了。把广宁伯府的罪证散播出去，从市井开始。记住，无需添油加醋……”</p>
“是。”</p>
“叔大去直庐坐镇，盯着严氏一伙儿。”</p>
“是。”</p>
“老胡在家中，居中协调。”</p>
“是。”</p>
“荆川先生。”夏言说：“还请给心学那些人带句话，别忘了新建伯的教诲，此心光明。”</p>
“好。”</p>
夏言走到蒋庆之身前，“好生在家歇着，天，塌不下来。就算是塌下来了，老夫为你先扛着！”</p>
夏言回身，“备马！”</p>
“夏公，您去哪？”胡宗宪问。</p>
“老夫有些话，需要和陛下谈谈。”</p>
唐顺之拍拍蒋庆之的肩膀，“可需要酒水？”</p>
“不了。”蒋庆之笑了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变得多余了。</p>
夏言一番话把事儿分配下去，他这个首领无事可做。</p>
“要学会放手。”唐顺之说。</p>
蒋庆之去了书房，夏言出门前叫来富城，“去告知娘子，就说，今日庆之有些事需思忖，无需担心。”</p>
消息传到后宅，李恬松了一口气，“夏公以为能瞒过我，可作为枕边人，夫君这阵子的异常我怎会一无所知。也好，让他好生静静。”</p>
蒋庆之去了禁地。</p>
靠着小型机床，叼着药烟出神。</p>
……</p>
“怎地还没动手？”</p>
直庐，严世蕃有些好奇，“锦衣卫既然出手，就算是没罪证，陆炳也能给杨骁弄出一串罪名来。蒋庆之在等什么？”</p>
严嵩说：“兴许，是在等风头更盛些吧！”</p>
“让那些人的弹劾更多些再出手。”严世蕃点头，“最得意之时挨一巴掌，那滋味儿会更妙。”</p>
“元辅，小阁老。”沈俊进来，“夏言进宫了。”</p>
“他进宫作甚？”</p>
嘉靖帝也颇为好奇。“这老头儿在新安巷乐不思蜀，怎地想着进宫见朕？”</p>
黄锦笑道：“兴许是长威伯那边分身乏术，请他传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