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衙门设置在皇城内，而且和六部距离不远，有人说是帝王心术，用一群鹰犬和酷吏时刻来提醒百官，小心，帝王在盯着你等！</p>
徐渭觉得这个猜测有些无稽。</p>
他此刻站在锦衣卫大门外，负手打量着大门，以及牌匾。</p>
“字儿，写的一般。”徐渭摇头。</p>
门子笑道：“徐先生大才，自然看不上。不过，写的这位可不一般。”</p>
“呵呵！”徐渭笑了笑，“人有了名儿，连字都值钱了。”</p>
“可不是。你徐文长哪日名噪天下，你的字也会值钱。”</p>
沈炼来了</p>
“蒋庆之让你来作甚？”沈炼问。</p>
“你对伯爷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二人是亲戚，徐渭也不客气，“有何不满？”</p>
“京师被他扰的沸反盈天，他却闭门不出。”沈炼冷笑，“这是等着谁来给他收拾残局？”</p>
“唐顺之乃心学巨擘，本该带着心学突出重围，振翅高飞。可他却为了伯爷和心学反目，这是你反感伯爷的根源吧？”</p>
沈炼默然，他不屑于撒谎。</p>
“心学如今势头不弱，可有宗旨？”徐渭问。</p>
“自然是把心学传播开来，辅佐君王成就太平盛世。”</p>
“读书读书，为何读书？总得有个由头，有个目标吧！家国天下，家在前。不过为了粉饰，却说为国为民。其实，满肚子的私心杂念。”</p>
徐渭的毒舌开启就收不住了，“心学本是学问，在你等眼中却成了谋取功名利禄的工具。学问一旦变成了工具，就会陈腐……”</p>
毒舌在进了大堂后止住了。</p>
陆炳坐在上首，正在听取禀告。</p>
“……有人在鼓动，说当集结起来，不说叩阙，就去新安巷堵蒋庆之。有本事他便大开杀戒，看看陛下可能护住他。”</p>
徐渭进来，禀告中止。</p>
一群人回头盯着徐渭，目光不善。</p>
气氛有些尴尬。</p>
蒋庆之执掌新政，可以对天下官员指手画脚，但锦衣卫不同，这是帝王鹰犬。除去后来的摄政王张居正之外，没有谁能越过帝王去指挥锦衣卫。</p>
徐渭在注视下从容行礼，“见过陆指挥使。”</p>
陆炳淡淡问：“长威伯遣你来作甚？”</p>
朱浩笑道：“广宁伯府的罪证尽皆交给了新安巷，莫非长威伯觉着不够？若是不够，尽可开口，此事我锦衣卫可代为效劳。”</p>
罪证是锦衣卫找到的，可最终却是为了蒋庆之做嫁衣，让锦衣卫诸人颇为不爽。</p>
那目光越发不善了。</p>
徐渭看了朱浩一眼，“你能做主？”</p>
朱浩下意识的摇头，徐渭朗声道：“不能做主却信口开河，这是想戏耍谁？徐某一介书生，想来不值当。”</p>
他目光转向陆炳。</p>
“锦衣卫可敢接手此事？若是敢，徐某倒是能为伯爷做主，把此事交给陆指挥使。”</p>
他一边说，一边用那等俯瞰蠢货的眼神看了朱浩一眼。</p>
锦衣卫敢接吗？</p>
接了这事儿，风口浪尖的就会变成他们。</p>
朱浩默然，徐渭呵呵一笑，“锦衣卫都是这等信口开河之辈吗？倒是让徐某有些意外呐！”</p>
你特么一竹竿扫翻了一船人，就不怕被人套麻袋？</p>
在场的最低也是个副百户，一时间目光锐利，恍若利剑。</p>
徐渭挑眉，这是挑衅之意。</p>
门外。</p>
莫展出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