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回报是……</p>
徐渭端着大碗，蹲在肉摊子侧面，吃的大开大合，路过的妇人不禁侧目，有人惊叹，“这人看着文质彬彬的，吃饭怎地像是饿鬼投胎。”</p>
按杨招娣的性子，定然是要为徐渭辩驳一番，等妇人看向她时，杨招娣笑了，“是啊！真像。”</p>
“真香！”徐渭赞道，埋首大碗中无法自拔，耳朵却竖着，在听周围的声音。</p>
“……不是吧！那广宁伯可是做了不少好事？”</p>
“他做了啥好事？”</p>
“每年冬季施粥舍药的可没少做。”</p>
“那是打赌，去年他和别人打赌，看谁家的粥棚来的人多，赌了五万钱。”</p>
“你……”</p>
“那些钱哪来的？都是他做拐子挣来的。京师周边每年走失许多女子和孩童，都是这等畜生干的好事。”</p>
“你可有证据？”</p>
“你难道还不知，锦衣卫都把广宁伯府抄了。当街把那些罪证大声诵读……广宁伯府除去拐卖妇孺之外，还开青楼。知晓那些青楼女子来自于何处了吗？”</p>
“这个畜生，该死！”</p>
“长威伯那叫做一个嫉恶如仇，得知此事后，便忍不住去寻广宁伯，二人争执，长威伯大怒，当场拔刀……”</p>
“就算是违律，也不该他来杀人吧？”</p>
“杀人？长威伯纵横沙场从未败过，他若是要杀广宁伯那等纨绔，岂会失手？”</p>
“是了，长威伯可有杀神之名，据闻他的刀法传承自墨家，一旦舞动长刀，那叫做威风八面，暗无天日，呼风唤雨……”</p>
“长威伯斩了广宁伯的脚，那些权贵便忍不住了，纷纷上奏疏弹劾。知晓为何吗？”</p>
“为何？”</p>
“那些权贵干的坏事儿太多，担心长威伯接着寻他们的麻烦。”</p>
“这叫做啥……兔死狐悲！”</p>
“我就说今日怎地有那么多人说长威伯的坏话，原来如此啊！”</p>
“那些都是权贵们的人，专门传话败坏长威伯的名声。”</p>
“苟日的，不是好鸟。”</p>
“那……先前我还咒骂过长威伯呢！”</p>
“我也骂了。”</p>
“娘的，原来咱们都被那些权贵给哄骗了。”</p>
一群妇人聚在一起，气氛越来越热烈。</p>
在她们看来，自己早些时候站错队不是错，而是被哄骗了。</p>
这事儿该是权贵们的锅。</p>
于是一群妇人开始声讨京师权贵。</p>
徐渭吃完了，把大碗递给杨招娣，干咳一声，“还有那些士大夫在捅刀子呢！”</p>
说完老徐蹲在了肉摊子的后面。</p>
一群妇人一怔。</p>
“是呢！先前路过酒楼，看到几个读书人在外面吹风扇扇子作诗，有人在大声说长威伯的坏话。”</p>
“都是一伙儿的。”</p>
“归根结底，他们家中田地多，他们不交税，百姓就得多交税。”</p>
杨招娣无奈看着徐渭背靠肉摊子，打着饱嗝，惬意的煽风点火。</p>
“对啊！这事儿……长威伯最近在弄的不就是让那些人缴税吗？这……这是有预谋的。”</p>
“那些人就想借着广宁伯的事儿，逼长威伯放自己一马。”</p>
“啧啧！果然是不要脸！”</p>
“原来如此，我就说长威伯曾当街斩杀俺答使者都没人说什么，怎地动手伤了个畜生，竟然被口诛笔伐，原来是借刀杀人^”</p>
“这不是借刀杀人，是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p>
“这事儿我顶长威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