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p>
“我顶！”</p>
“我也顶！”</p>
顶，并非是后人专利，在大明就有这个说法。</p>
一时间，菜场风起云涌，连隔壁摊的老头儿都忍不住过来问徐渭，“徐公子……”</p>
“别叫公子。”徐渭白白胖胖的，而且也不算年轻了。虽然很受用，但觉得公子这个称呼对自己来说，有老黄瓜刷漆，装嫩的嫌疑。</p>
而且里公子哥多不是好人，连带着民间对所谓公子称呼也有些不善的味儿。</p>
“那个，小徐。”</p>
老头儿知晓徐渭在新安巷做事儿后，不时也问问伯府的八卦。徐渭随口敷衍，老头儿心痒难耐，每次等他走后都冲着杨招娣发牢骚，说这位说话真是讨打。</p>
“老徐也成。”</p>
老夫叫你老徐，那自称什么？</p>
老头就喜欢装嫩，被徐渭顺口挤兑了一下，恨不能给这厮一顿老拳。</p>
但八卦更重要不是，老头儿问道：“听闻长威伯如今和严嵩是平起平坐？”</p>
“差不离。”徐渭一边听外面的议论，一边敷衍。</p>
“那……便是宰相不成？”</p>
“差不多。”</p>
老头儿见他敷衍，火气一下上来了，便刺了一句，“他们说长威伯弄什么新政，会和那个啥……狄青一般，被那些人逼死。”</p>
“你还知晓狄青？”徐渭看了老头一眼。</p>
“怎地，知道了又如何？”老头儿火气来了。</p>
“狄青是武将，长威伯是什么？是名帅，还是墨家巨子，学问能令士林自惭形秽。谁能逼死他？”</p>
“这几日外面都在传，说伯府的猫半夜眼冒绿光……这不是和说书人口中狄青家的狗长角一般吗？”</p>
民间百姓不乏智慧，只是消息闭塞罢了。</p>
徐渭笑了笑，“狄青百口莫辩，可长威伯是如何做的？”</p>
老头儿嘟囔，“也没见他做什么吧！”</p>
“一刀！”</p>
徐渭淡淡的道。</p>
“那不是嫉恶如仇吗？”</p>
“是嫉恶如仇，也是震慑。”徐渭想到了今日大伙儿一起进言劝谏蒋庆之的事儿，不禁微笑道：“长威伯一旦走出心魔，那些人……怕是要有难了。”</p>
“心魔？说说。”老头儿越发好奇了。</p>
可徐渭就是不说，半晌老头儿悻悻而去，等他走后，杨招娣说：“你何苦戏弄他。”</p>
徐渭说：“谁让他时常说我的坏话？”</p>
“他那是顺口罢了。”</p>
老头儿是喜欢嘴贱，和徐渭一个尿性。</p>
徐渭撇撇嘴，这时听到有妇人喊道：“长威伯为我等做主，谁敢说他的坏话，老娘今日就撕烂她的嘴！”</p>
“我顶！”</p>
“算我一个！”</p>
“老娘今日倒要看看，谁敢颠倒黑白！”</p>
两个说蒋庆之坏话的妇人坚持了一会儿，被这群妇人一顿群殴，狼狈而逃。</p>
“大事成矣！”</p>
徐渭笑吟吟的站起来，对杨招娣说：“回头就娶你！”</p>
杨招娣低下头，“我会劝说爹娘……大不了，想个法子，我隔三差五回家看他们……你……人呢？”</p>
徐渭早跑了。</p>
老头儿笑道：“这人就是猴儿，招娣，唯有你能拿捏住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