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看热闹的崔元，突然发现自己成了热闹。</p>
他看了严世蕃一眼，阴恻恻的道：“小阁老家中怕是……”</p>
你严世蕃也好不到哪去。</p>
严世蕃眸色一冷，严嵩干咳一声，“好了，此刻最要紧的是看后续风向。”</p>
严世蕃点头，“还得看陛下的意思。”</p>
……</p>
“王以旂和熊浃上了奏疏，建言清查京师权贵不法事。”</p>
永寿宫，严嵩低着头，等着嘉靖帝的回应。</p>
有翻阅奏疏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后，接着继续……</p>
道爷抬头，“知道了。”</p>
就这？</p>
不表态？</p>
这场声势浩荡的舆论大战该有个结果了吧？</p>
所有人都在等着宫中道爷出手，给这事儿一个结论。</p>
但道爷却不吭气。</p>
“外间不少人都等着陛下开口。”芮景贤抬头看了嘉靖帝一眼，见道爷眼中有讥诮之意，急忙低头，“那些权贵不少都悔了，说被广宁伯误了。”</p>
“不过是借口罢了。”嘉靖帝淡淡的道：“借此来打击新政，想脱身……”</p>
芮景贤说：“陛下，东厂那里……奴婢手中有不少京师权贵的把柄，只需陛下吩咐，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p>
锦衣卫和东厂握有不少权贵的把柄，但嘉靖帝一直未曾动用。</p>
嘉靖帝淡淡的道：“耍猴儿，总得要先耍耍才好。欲取先予，让他们先得意……”</p>
芮景贤仿佛看到一个神灵在俯瞰着人间，看着那些权贵在弹冠相庆，在得意洋洋。可却不知神灵手中握着掌心雷，若非想看戏，想耍猴儿，早已一巴掌拍死了他们。</p>
“那些人于国无益。”嘉靖帝说：“唯一的用处，便是牵制那些士大夫！”</p>
嗯？</p>
芮景贤不解，“奴婢愚钝……”</p>
“权贵犯错，会找替罪羊。”黄锦叹息，觉得芮景贤这个老对头的智商越发堪忧了。</p>
“呃！”芮景贤还是不明白，等看到桌子上的奏疏时，突然醒悟，“陛下是说，那些权贵会把锅丢给士大夫？”</p>
“王以旂和熊浃的奏疏来的正是时候，朕若是出手，谁敢置喙？可一旦出手，士大夫们便会趁火打劫，煽风点火……”</p>
嘉靖帝饶有兴致的道：“那瓜娃子大概最喜看到这等局面吧！看到对手左右为难，看着对手前倨后恭……解气！”</p>
……</p>
“陛下引而不发。”</p>
夏言接到了消息。</p>
“告知庆之，问问他的看法。”</p>
禁地，蒋庆之靠着小型机床在喝酒。</p>
酒是低度酒，专门弄来给李恬喝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