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片繁华之地变成我们的牧场，把那些勤劳的人变成我们的奴隶。</p>
没有这个目标作为支撑，什么势力都挺不过五十年。</p>
甚至用不了五十年，就会因为找不到对外发泄矛盾的口子而轰然倒塌。</p>
“大汗！”脱脱痛苦的闭眼。</p>
“都死了。”脚步声传来，赵全的声音听着很是轻松。</p>
“你得罪了那些人。”</p>
“是。”</p>
“此后唯有效忠大汗才有生路。”脱脱睁开眼睛，看着微笑的赵全说：“莫要怨恨大汗，你今日不动手，大汗如何敢放手用你？”</p>
“我知，所以我回来了。”</p>
“你明白就好。”脱脱拍拍赵权的肩膀，“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定然能度过这次难关。”</p>
南下！</p>
这个词如今在俺答内部是个禁忌。</p>
赵全走进王帐。</p>
“杀了？”俺答问。</p>
身后两个侍卫盯着赵全，握着刀柄的手很稳健。</p>
赵全缓缓跪下。</p>
他本是客卿般的存在，哪怕是对俺答也不过是拱手为礼。</p>
“是。”</p>
赵全低头。</p>
俺答一怔，接着不禁大笑，“哈哈哈哈！”</p>
马天禄在王帐不远处，摇头叹息，“识时务者为俊杰，赵全此举果决。不过，从此后，什么圣教大业，尽成黄粱一梦！”</p>
“这对大明来说是好事。”吉能说。</p>
马天禄摇头。“赵全此生便是靠大业美梦活着，如今美梦破碎，他会发狂。一个发狂的赵全会做出什么事儿来，谁知道呢？”</p>
吉能笑的阴恻恻的，“那些疯狂的家伙，一旦在大明内部闹起来……会很热闹。”</p>
“会死许多人！”</p>
“大汗出来了。”</p>
俺答走出王帐，“叫他们来。”</p>
权贵们云集。</p>
这是战败后俺答第一次召集众人。</p>
他想干什么？</p>
刚得知那些贵族将领被斩杀的众人默然看着俺答。</p>
敌意弥漫。</p>
俺答缓缓拔出短刀，刀柄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p>
“南下之战，败了。一切都是本汗的过失。”</p>
众人一怔，想到俺答一回来就以各种理由拿下了那些贵族和将领，把战败的原因尽皆归咎于那些人。</p>
这是……</p>
是了，那些人死了，威胁没了。</p>
这就类似于中原帝王下罪己诏。</p>
众人动容。</p>
俺答把短刀刀尖抵在颧骨之下，缓缓往下划去……</p>
鲜血成线流淌，顺着脸颊而下……</p>
俺答的声音在阳光下传来。</p>
“本汗发誓，此生若是不能马踏中原，死后魂魄无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