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同看似笑嘻嘻的，可方才那目光突然锐利，令颜旭心中一震，才发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p>
他想到了蒋庆之在北征之后对虎贲左卫上下的敲打，其中重中之重就是骄兵必败。</p>
——忘掉北征之战！</p>
这是让虎贲左卫不要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的意思。</p>
孙不同点头，“伯爷收到了一些风声，有地方豪强与倭寇有勾结，虎贲左卫与狼兵……”他对花颜说：“伯爷说了，让狼兵南下不是做样子。”</p>
“哪有厮杀？”花颜想翻个白眼，“再不寻个厮杀的事儿，我麾下的儿郎便会闹。”</p>
这便是狼兵……孙不同想到了来之前蒋庆之的话。</p>
——狼兵在京师颇为不安分，隔三差五闹事儿，有人问我为何不压制。那是狼，带着野性。若是强行压制，把那股野性压下去，那我要他们来作甚？</p>
历史上狼兵在剿倭过程中没少为祸地方，彼时大明官兵孱弱，让狼兵觉着自己无敌了……于是得意洋洋的四处闹事儿。</p>
北征一战狼兵立下大功，但这些野性十足的家伙也被火器给镇住了。</p>
战后狼兵内部曾有争论，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实力。有人说若是狼兵直面俺答铁骑的冲击，铁定会崩溃。有人不以为然……</p>
就在争论不休时，一个老人，也就是花颜的智囊说：狼兵北征的两战都是被长威伯当做是偏师使唤，都是突袭，从未正面厮杀过。为何？</p>
等众人思索时，老人叹道：“正面不是咱们的长处，突袭，或是进了山林，那才能发挥咱们的长处。”</p>
有人问这话谁说的。</p>
——长威伯！</p>
老人说：“长威伯说了，狼兵的未来在山林之中。不过在此之前，先跟着磨砺一番。”</p>
老人最后说：“长威伯的意思，狼兵是种子，明白吗？好生按照长威伯的吩咐操练，厮杀，将来……”</p>
将来会如何，老人没说，但花颜却从孙重楼那里得了些消息。</p>
二人没事儿就在京师四处乱逛，孙重楼一次曾说……其实就是蒋庆之让他故意透给花颜：少爷说了，以后大明会组建一支叫做什么山地兵的卫所，若是狼兵表现的好，此后就是这支所谓的种子。</p>
花颜本以为蒋庆之把狼兵留在京师是倚重之意，没想到却只是磨炼。</p>
大为沮丧的花颜那天胡吃海喝，让食肠宽大的孙重楼都为之侧目。</p>
孙不同笑了笑，“虽然我不知伯爷在琢磨什么，不过看样子，从此厮杀少不了。”</p>
“可有方向？”颜旭心动问道。</p>
军队必须有野性，闻战则喜，这才是一支雄师的味儿。</p>
孙不同说：“伯爷时常在念叨什么……跃马什么京，什么儿孙平的。”</p>
“在哪边？”花颜闻言大喜。</p>
孙不同指着东方。</p>
“东边！”</p>
“东边那不是海吗？”</p>
……</p>
东边的大海一望无际。</p>
几艘战船懒洋洋的在近海飘荡着。</p>
船上的大明水军们也懒洋洋的在晒太阳，直至瞭望手没精打采大喊道：“有船。”</p>
“什么船？”将领在船舱内打着哈欠问道。</p>
“渔船。”</p>
“滚！”</p>
将领躺下，身边霍然是一个女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