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是什么？</p>
儒家就是中原，就是大明。</p>
就是这个天下。</p>
儒，无处不在。</p>
对于帝王来说，儒家便是这个帝国的另一个统治者。</p>
汉唐儒皮法骨，儒家虽说渐渐兴盛，但统治天下的不是儒家，而是帝王和门阀。</p>
汉唐门阀的势力之强大，即便是英明神武如唐太宗，也只能选择合作。</p>
直至那位不第士子带着他的大军杀入长安。</p>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p>
黄巢高举屠刀，送了门阀最后一程。</p>
门阀没落后，儒家顺势兴起。</p>
这也是儒家开始笼罩中原的开端。</p>
从前宋开始，这个庞然大物就接过了门阀的手中枪，笼罩住了整个帝国。</p>
帝王也得在这个庞然大物之前低头。</p>
宋仁宗如此。</p>
范仲淹如此。</p>
意志坚定如宋神宗如此。</p>
强项执拗如王安石如此。</p>
伴随着这些帝王将相的低头，大宋也走到了尽头。</p>
本以为儒家会陪着自己走完最后一程。</p>
可没想到的是，儒家那些人却调个头，冲着杀进中原的蒙元人谄媚一笑。</p>
——臣，恭迎陛下。</p>
然后，换个主子，他们依旧是人上人，依旧是那个儒家。</p>
风云变幻，城头大旗也在不断变幻。</p>
但不变的是儒家依旧庞大。</p>
没有人认为儒家会消亡。</p>
夏言曾听一个大儒傲然说：“就算是这个天下毁灭了，千年万年后，帝王将相灰飞烟灭，被后人遗忘，我儒家依旧存在。”</p>
夏言彼时深以为然。</p>
此刻，夏言却在冷笑，“何为融合？”</p>
孙迪等人回头。</p>
“夏公？”</p>
“正是老夫！”夏言的眉一挑，久违的那种俯瞰众生的气息再度上身。</p>
西苑，刚吃了早饭的道爷正在听取陆炳的禀告。</p>
“……昨日有人说，长威伯在松江府打压士绅，令地方不安……”</p>
道爷喝了口茶水，“嗯！”</p>
陆炳看了奶哥一眼，“另外，孙迪等人先前去了城外墨家基地，说是……看看墨家没落千年后，还剩下什么破铜烂铁。”</p>
这态度不对啊！</p>
黄锦觉着孙迪等人是去挑衅。</p>
道爷淡淡的道：“他们等不及了？”</p>
陆炳默然。</p>
黄锦却忍不住说：“陛下，若是长威伯在京，不知那些人可还敢如此。”</p>
陆炳不禁想起了当年蒋庆之舌战群儒的事儿。</p>
当时一群大儒名士围攻蒋庆之，蒋庆之不慌不忙，一一批驳，把对方批驳的无言以对。</p>
最后爆出了自己的身份。</p>
——墨家巨子！</p>
那一战必然会被记载在史册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