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能睡个好觉。</p>
他闭上了眼睛。</p>
同样的深夜里，有人彻夜难眠。</p>
“我叼——”</p>
沉寂的厂区里，洗漱完之后的叶纯原本还包着头晾头发，打着哈欠收拾着工坊，结果，在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残片时，不由得愣在了原地。</p>
如遭雷殛。</p>
叶纯敢发誓，自己这辈子眼睛都没瞪这么大过！</p>
那个不规则残片在季觉的摧残之下，已经浮现出了一道隐约的裂隙，但此刻，上面流溢着一层微不可绝的纯白幻光，关了灯之后，就在月光下蒙蒙发亮。</p>
而更令她难以置信的，是上面……那不足巴掌大小的地方上面，有人用丧心病狂的努力程度和可以即刻入院的强迫症水平，硬生生的刻上了超过二十个上善徽记！</p>
全部都是升变！</p>
今天下午她来察看的时候，季觉还是一个刚刚接触熔炉什么都不会用什么都不懂的纯萌新，结果四五个小时的功夫，居然就把足够其他学徒夜以继日煎熬数年的进度踩在脚下。</p>
而更恐怖的是……</p>
透过上面丝丝缕缕的痕迹，她竟然隐约分辨出自己姨妈早些年的风格？</p>
尤其是最后那几个图腾徽记，最后收尾处的弧度，完全就是姨妈自己的特殊落款……就算是照着学，也没必要把这个也学回去吧？！</p>
你来这里学什么？</p>
造假吗？</p>
“姨妈，你快回家啊。”</p>
她压抑着尖叫的冲动，拨通电话：“有变态啊！”</p>
“……正常。”</p>
在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之后，电话另一头，迎来了许久的沉默，可最后，居然却只是平静的给出了评价，就好像，根本不意外一样。</p>
叶教授说：“让他继续就行，多余的事情，不用管。”</p>
电话就此挂断。</p>
只剩下叶纯在寂静里，和残片，面面相觑。</p>
许久之后，回头，看着自己在玻璃中的渺小倒影，抛下残片之后，终究还是忍不住一声轻叹。</p>
“妈的，怪物。”</p>
“卧槽？”</p>
同样的夜色中，老旧的卧室里，刚刚闭上眼睛的季觉忽然从床上弹起来。</p>
总算发现了好像哪里不太对的地方。</p>
白天的时候自己太过于专注炼金术的成长，以至于，差点没注意到……</p>
在月光下，他抬起了右手，凑到眼前，仔细又郑重的分辨，看着表盘上面那个隐隐被金色所侵染的【1】。</p>
他眯起眼睛，难以置信：“这破进度条，是不是有动静了？”</p>
如果他的记性没错的话，那在早上的时候，这个【1】的上面，几乎还是一点其他的颜色都没有的，而现在，最上面边边角角的地方，似乎好像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纯金。</p>
硬要说的话，就好像某个蓝色图标的龟速下载软件，忽然动起来了。</p>
虽然还是1kb、2kb的速度，可好歹不再是‘资源无响应’，或者‘根据相关法律不予以开放下载’了……</p>
从0，到1，再一次实现了从零到一的伟大突破！</p>
渺小微弱，但又如此的显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