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翘起来的尾巴不自觉的就垂下去了，季觉小手儿一搓，挤出了狗腿子同款谄媚笑容，迎了上去：</p>
“教授，怎么样？”</p>
“什么怎么样？磨蹭了半天，到最后才动了半点真格……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看小孩子打架吧？”</p>
叶教授冷淡的挥了挥手，最后指了指厂区坍塌的墙壁和那一滩狼藉：“伱搞出来的东西，自己收拾。”</p>
“啊这……”</p>
季觉呆立当场，表情止不住的抽搐。</p>
看向了沉寂的抽粪车。</p>
粪车也在看着他。</p>
而周围的惨烈状况，只能说……味大，无需多言。</p>
这要是收拾起来……</p>
他忽然就有点想死。</p>
果然，这种禁忌的招数就不是好东西！</p>
有伤天和，害人害己啊！</p>
“愣着干什么？”</p>
叶纯经过的时候，轻轻的踢了他一脚，甩了个眼色，如果季觉没猜错的话，她是让自己跟上：“姨妈心情好，跟你开玩笑呢。”</p>
“啊？”</p>
季觉再度呆滞。</p>
主要是，叶教授会心情好和叶教授会开玩笑，两件事情，不论哪个好像都不是很符合常理的事情啊。</p>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宛如时光倒流一般的场景。</p>
坍塌的墙壁周围，簌簌飞扬落下的尘埃悬停在了空中，落在地上的石块失去了引，缓缓升起，而那些飞射而出的砖块，竟然再度悬浮在了半空。</p>
随着抽粪车的缓缓的后退，地上的污垢和狼藉尽数收缩，回到了巨大的水罐里，再然后，仿佛领受命令一般，回归了自己原本的位置。</p>
墙壁重组，污垢消散。</p>
一切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p>
甚至墙外面那些抬头窥探的人仿佛也受到了影响，如同木偶一般僵硬的后退，回到原本的位置上。</p>
如梦初醒的抬头。</p>
好像发生了什么，可是却记不清晰。</p>
短短的几个弹指之间，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了。</p>
季觉甚至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原理，只能隐约通过上善徽记所留下的痕迹，辨认那些力量……抹去记忆的是心枢，控制机械的是天元，指引所有的东西原本位置的，是记录一切的以太。</p>
而真正让这一切恢复原状的，则是季觉至今除了略微的理解之外，根本无法使用和增长经验的上善·永恒之门！</p>
司掌时间和空间的神秘上善，它曾经在季觉天选征召时稍纵即逝的显现一瞬，自此之后，便再没有表现出更多的眷顾和亲近。</p>
高冷又飘忽。</p>
甚至季觉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够掌握这一徽记的构造，即便是他已经体验了十九年的时间，更在这空间之中存活。</p>
而透过了刚刚那仿佛轻描淡写的变化，原本笼罩在帷幕之下的庞大厂区，仿佛也对他展露出些许的真容。</p>
那仿佛沉寂在重重迷雾的无数灵质回路，乃至自工坊大楼之内向外延伸而出的放射状庞大结构。</p>
倘若在工坊之内，工匠就是至高无上的主宰，那么此处的一切，都已经被覆盖在叶教授的掌控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