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p>
吕盈月笑起来了：「最不用担心的，就是陶公了。」</p>
寂静的办公室里，清脆的声音响起。</p>
一把棋子被抓起来，洒在棋盘上，冲乱了黑白绞杀的险境危局。</p>
投子认负。</p>
「又输啦。」</p>
卢长生遗憾耸肩。</p>
枯朽昏沉的老者将眼眸微微抬起一线：「为何如此……沉不住气？」</p>
卢长生叹息，「急了。」</p>
念动力震动声音，响起沙哑的声音：「不应该这麽快才对，我还以为你会多准备一段时间呢。</p>
何故匆匆如此？」</p>
一时之变，诚然打了安全局一个措手不及。</p>
可然后呢？</p>
不仅丧失了原本的隐秘优势，还暴露出了内部的混乱构成，除了将泉城的封锁破除，强行拉上了现世之外，再无成果。</p>
就这，污染还被陶公所死死的按住了，无从扩散。</p>
这些年瞒着安全局在泉城逐步发育所带来的前期优势几乎都耗尽了。</p>
「没办法，被捅到弱点了嘛。」</p>
卢长生托着下巴，无奈一笑：「本来以为那只是你的一步闲棋，没想到，还能发挥如此作用。</p>
实在是，出乎预料。</p>
可幕布既然已经被捣蛋的小孩子给拉开，演员们再怎麽不情愿，也必须仓促入场登台。</p>
不然的话，观众们可是会喝倒彩的。」</p>
这麽多年以来，费尽周章的筹备，『群策群力』丶日拱一卒，以至于终于成就如此规模，倘若不能先声夺人的话，又有何意义？</p>
岂不是又跟从前一样了？</p>
反派角色们苦心发展，英雄们一朝到来，反派们抱头鼠窜……</p>
何其可笑？</p>
「那我的秘书呢？」陶公发问。</p>
「嗯？」卢长生不解。</p>
「我的秘书，去哪里了。」陶公抬起眼睛来，看向他，等待答案。</p>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p>
卢长生自嘲一笑，摊开手：「你以为我把他杀掉了，顶替？没有那回事儿。</p>
我就是你的秘书啊，陶公，从一开始就是。」</p>
卢长生笑起来了：「从你苏醒开始，从你筹备这一切的时候，你所认识的那个人，就是我。」</p>
「除此之外，这世界上哪里有什麽完美无缺的替代方法？哪里有万无一失的计划？</p>
只不过，有时候两边工作量太大的时候，确实会感慨，天元之不易。但没办法，实在找不到多少好用的人手，有些时候，就得亲力亲为——」</p>
说着，他忽然起身，走到陶公的身旁之后，抽出丝巾来，仔细的为他擦掉了眼垢和嘴角的水渍。</p>
而陶公也配合的抬起了下巴，将脖颈展露在这位大敌的面前，任人施为，毫不在乎。</p>
「实在是，受宠若惊。」</p>
含混的声音感慨：「本以为只是什麽间谍或者细作，却没想到，化邪教团的祭主圣人，像是保姆一样，鞍前马后，照顾了我九年？」</p>
他说：「决心坚忍，令人佩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