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哪儿能呢！」</p>
季觉摇头叹息，「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p>
「你是不是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麽！」楼封都快被气笑了：「你那双狗眼但凡少往我矩阵上面瞟两下，我说不定都信了！」</p>
都特麽是馀烬，谁还不知道你心里在琢磨什麽东西啊。</p>
「真感谢我的话，就别卖关子了。」</p>
楼封垂眸，望向季觉手中变换不断丶软硬随心的水银造物，「单纯的金铁之质的赐福就算了，充其量只能算个半成品。</p>
可至韧之型的赐福，你是怎麽加进去的？」</p>
水银作为素材，楼封又不是没见过没用过，可以说用途广泛，不论是作为添加剂中和反应还是作为过滤析出杂质，都已经司空见惯。</p>
可之所以很少有人将它作为赐福的主要承载材料，就是因为其本质的不足——就算是纯化水银加以萃变，依旧难以像是寻常金属一样承载赐福，甚至受限于其液态性质，就连几条复杂点灵质回路都难以铭刻承载。</p>
单纯一个金铁之质，楼封连蒙带猜，还可以理解——流体炼金术在针对这一类型的素材加工时有所特长，更何况，还可以通过提升本质，强行拔升材料的物性和缺陷。</p>
季觉通过灵质方面的提升，变相的将水银的承载上限拉高了！</p>
可即便如此，上限依旧存在，而且一度增强之后，再度增强只会更难更麻烦更夸张。</p>
倘若不存在极限的话，那大家还学什麽现代炼金术，都给水银磕头，做流体炼金术的徒子徒孙，岂不美哉？又怎麽可能沦落至断代成为绝响的程度？</p>
还是说，非攻就这麽牛逼？</p>
要知道，复数赐福之间的稳定共存，就算对于工匠来说，都是一个必须慎思慎行丶小心翼翼丶如履薄冰的工程。</p>
更何况还是这种虽然同出一源但却表现相斥的赐福，共存于水银如此不稳定的载体内，还能够稳定运行。</p>
这跟你拿微波炉主板玩3a还一次性玩俩有什麽区别？！</p>
对此，季觉只是神秘一笑：「你真想知道麽？」</p>
楼封翻了个白眼：「机密的话我就不打听了，你真打算说的话，我出……」</p>
「不用出了。」</p>
季觉对魔术背后的把戏毫不在乎，「很简单，因为我压根就没搞定，别说搞定，我连搞都没搞。」</p>
说着，他的双手分开。</p>
顿时，脚下的水银也自中间开辟，一分为二，一者强硬如钢，一者柔软如水，泾渭分明，令楼封愣在原地。</p>
「你是不是忘了，水银是液态啊。」季觉笑起来了，「也就是说，根本没必要那麽麻烦，我只要把两份水银混在一起用不就完事儿了？」</p>
一个半成品是如何包容两个完整赐福的？</p>
很简单，一个半成品搞不定，换成两个半成品不就得了。然后把这两份兑在一起，凑合凑合，就当成品来用了。</p>
这不都一样麽！</p>
还要什麽自行车？</p>
一时间，自呆滞之中，楼封几乎快要裂开了。</p>
这特麽什麽鬼？！</p>
作为科班出身的工匠学徒，遇事都从理论上想办法，从原理上找问题，可却没想到，会遇到季觉这麽狂野的解决办法。</p>
这也太特麽糙了，糙到惨不忍睹，可却货真价实的有效且好用。</p>
左右是紧急增强的措施。</p>
从极端的性价比角度出发，以最抠唆的方法和最省事儿的角度解决问题，水多加面丶面多加水。哪儿那麽麻烦？高压线缆有没有电，我一摸就知道！</p>
要季觉说，楼大少就是被富贵生活给害了！</p>
凡事总想尽善尽美。</p>
但凡给人多修两年车，什麽歪办法都学会了——ab柱断了都能拿钳子掰直了焊起来接着使，车只要能启动就行，至于底盘和悬挂究竟长什麽样子，你就别低头去看了，对你不好。</p>
你就说能不能开吧！</p>
逼逼这麽多？是不想交钱麽？看到那个躺椅上抠脚的黑皮大只佬了没有，劝你想清楚再说话……</p>
你要说高精尖理论，季觉还可能露怯。</p>
可要说起怎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凑合到极限，那他可太明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