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尸骨无存。</p>
「谎话。」</p>
楼偃月漠然的收回视线，环顾四周。</p>
不在这里··</p>
但没关系。</p>
城里还有这麽多地方，一处一处杀过去，总能杀到该杀的家伙，一处一处找过去，总能找到那个想找到的人。</p>
舞动的尘埃里，她抬头走向远方扩散的战争和动乱。</p>
所过之处，满目猩红。</p>
「山哥，你说回去之后，做点什麽好呢？」</p>
寂静的走廊里，传来了水滴的声音。</p>
童山的脚步停滞了一瞬，他很想说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干活儿的时候喊队长，叫代号都行，强调过很多次了，为什麽你们总是不听？</p>
可此刻，却不敢抬头去看。</p>
他闷声说，「做什麽都行。」</p>
于是，蒋悬笑了起来，「到时候，大家一起，多喝两杯吧。』</p>
「嗯+</p>
童山迟滞的回应。</p>
「阳台上的花送给许观，有机会的话，替我谢谢小季。还攒了点钱，捐给福利院吧，给大柳也行，就当扶贫—」</p>
蒋悬颠三倒四的絮叨着，依靠在墙上，撑起身体。</p>
可血水从胸前贯穿的裂口缓缓流下，落在地上，浅浅的，汇聚成水泊，</p>
豌蜓，蔓延———·</p>
「我走不动了。」</p>
蒋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轻声说：「后面的，就交给你们啦。」</p>
童山没有说话。</p>
只听见来自朋友的，最后道别。</p>
「你该走了，山哥。」他说，「前面还有路呢。」</p>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童山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可那一张崩裂的面孔之上，只有灿烂的笑容，毫无阴霾。</p>
就像是下班时，打卡机前的道别一般。</p>
轻松又释然。</p>
童山愣了一下，缓缓点头。</p>
「再见。」</p>
于是，蒋悬无声的笑了起来，倾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p>
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p>
直到走廊的另一头，混乱的脚步声匆匆而来，仿佛暴雨，紧追。</p>
当孽化者们闯进这里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那一张豪迈又愉快的笑脸，</p>
最后，向着他们招手。</p>
今日我为顽石。</p>
有劳各位，在此一绊！</p>
那一瞬间，狂暴的轰鸣冲天而起，无以计数的钢铁之光如暴雨，扩散，</p>
向着四面八方，贯穿所有，撕裂一切。</p>
巨响回荡着，自狂风之中吹向了远方。</p>
尸骸破裂的声音响起。</p>
「死！」</p>
汤虔怒吼，从一具残缺的颅骨中拔出了斧子，回头，横扫，腰斩，然后死死的拽住了一把贯穿而来的利刃，残缺的六臂已经再无武器。</p>
甚至腿都断了一条。</p>
但没关系——·</p>
染血的面孔之上咧嘴，然后，张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