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洪衍武似乎还和过去经营电影院似的，又给“小雷子”交“保护费”了。</p>
因为很快，“小雷子”的人就开始每天来市场，充当“见义勇为的良好市民”。</p>
一边负责协调小贩们的争端，一边负责市场里抓贼。</p>
这样一来，就再没有小贩敢于为争抢位置起争执，也再不会有摊贩占据交通要害的情况发生了。</p>
而京城的各路“钳工”和想勒索生财的“玩闹”们，更是对此处退避三舍，不敢冒头。</p>
总而言之是杂而不乱。</p>
表面上人流如潮，可暗地里自成规矩，严守秩序。</p>
那再往后呢，好处还真就逐渐显现出来了。</p>
因为别看夜市摊贩一日多过一日，却并未形成僧多粥少的局面。</p>
反倒应了“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句话，愈加使得这里人流如潮，生意兴隆。</p>
这可不是感觉，而是有实在证据的。</p>
因为稳定在一定范围的销售额竟然又往上走了一步，居然重新摸到了两万的门槛。</p>
而且无论是摆摊的，还是买货的，同时都觉得方便了不少。</p>
饿了能吃点，喝了能喝点。</p>
烟没了火儿没了，也能买一包，再不用发愁了。</p>
于是洪衍武手下悟性高的人，此时此刻，就多少开了点窍儿了。</p>
他们发现，有不少顾客，其实一开始都是奔着市场外头那些吃喝，或是针头线脑那些国营商店不爱卖的微利产品来的。</p>
而一旦他们买了那些东西，往往就会接茬往市场里逛，自然就有了交易的可能。</p>
为此，他们不由对洪衍武的决策大感佩服。在背后人人称颂，“洪爷圣明”。</p>
不过这才哪儿到哪儿啊？</p>
洪衍武心思哪儿会是凡人轻易就能跟得上、摸得透的？</p>
他跟着传下来一道新的旨意，立马又让这帮小子们重新犯了糊涂、傻了眼。</p>
很突兀地，洪衍武竟然决定要和陈力泉一起离京办货。</p>
为期两周，目的地是祖国的南边——花城。</p>
这消息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啊。</p>
还不光是这帮干夜市的小子们觉得不可思议，实际上洪衍武手下所有靠他吃饭的人，全都不理解、不情愿。</p>
练摊儿的小子们，主要是对眼下的状况已经很知足了。</p>
别看才干了这么短的时间，可他们谁都能看出来，靠这个市场，比过去卖票的进项至少得翻倍。</p>
所以他们都觉着很没这个必要。</p>
如今不是没有货卖啊，去南边办货又能怎样？山高水远，人生地不熟的，就为了弄点衣服什么的回来，值当的吗？</p>
大家就不免又像鼓动那四个原先的负责人的跟上头说说，希望洪爷和陈爷能坐镇京城。</p>
哪怕留一个呢，心里踏实啊。</p>
可没想到那四个精明人一人一句，又给他们撅回来了。</p>
“哎哟，你们倒很看得起我们。”</p>
“可惜，洪爷定下的章程，那就是死的，谁想改也没戏，只能指哪儿打哪儿。”</p>
“其实不瞒你们说，这次不光洪爷和陈爷要去，就连我们哥儿四个，那也得跟着一起去呢。”</p>
“我说，好好干你们的活儿就行啦。回头啊，我们一走，有事该听谁的，上面会给你们做好安排的……”</p>
“啊？……”一帮人全都目瞪口呆。</p>
至于其他人，担心更有甚之而无不及。</p>
因为现在干的这些事里面，好多地方都是他们不太懂的。</p>
有这两位爷在，他们就有主心骨。</p>
可要人这么一走，他们心就虚了，有点怕把差事办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