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过，您说的这位是哪国人？写得什么书啊？”</p>
郑渊洁摇摇头，转了话题，却在心里笑了。</p>
因为这个小测验洪衍武通过了，足以证明他没有京城人惯有的满嘴跑火车的毛病，说话是有可信度的。</p>
也不像作协里的那帮人那么虚伪，个个活得特别假。</p>
就连他瞎编的作家名字，都个个点头，说知道，看过。</p>
再往下，商谈就更愈加融洽起来。</p>
因为洪衍武年轻是年轻，可肚子里的真东西可不少。</p>
无论对打广告还是商品开发上，他的主意听起来既靠谱，又合理，还充满了奇思妙想。</p>
这让赵延平和郑元洁都颇为惊喜。</p>
比方说广告吧，除了传统的占版面的收费广告，洪衍武还提出一个“软广告”概念。</p>
就是他把“北极熊”某种特定商品的名字，还有“西单劝业场”、“东华门夜市”、“秀水街”买卖服装的行为算做付费的内容，按在文章中的出现频率付费。</p>
达成一个基础价格，比如说一百元。</p>
那么在文章中出现一次，就给一次报酬，按内容出现频率计费。</p>
如果再描写一下细节，还可以加一倍的价钱。</p>
这当然符合郑元洁的心态啊，也符合刊物的利益，再妙不过了。</p>
说到这里就又涉及到童话人物的商品开发权上了。</p>
洪衍武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买断皮皮鲁和鲁西西这两个人物在商业开发上的独家授权。</p>
具体说来就是除了小说、故事、话剧、电影、动画这些文化创作上的收益他不去碰。</p>
但像文具、服装、食品之类的商品生产和经营活动全部归属于他。</p>
同时，他也希望郑元洁能够以“北极熊”厂的大白熊为主角，专门写一些童话。</p>
不用说，这些建议同样发人深省，让郑元洁和赵延平看到了不一样的商业运作境界。</p>
实际上，他们俩听着洪衍武这么聊下来，一个小时了，就没人去碰桌上的酒菜的。</p>
哪怕谁都没吃饭，也没感觉到饿，全听入神了。</p>
但到了这一会儿，最终纠结的关键问题再怎么也得触及到了。</p>
报价的事儿摆在了桌面上。</p>
说实话，郑元洁对洪衍武很有好感。</p>
别看认识这么短，他完全确信对方是个标准的实干派。</p>
他喜欢这小子的聪明，喜欢这小子的幽默，喜欢这小子的才能，更喜欢这小子的真诚。</p>
可就是这钱……他要多少合适啊？</p>
全国也没这样的例子啊？</p>
郑元洁和赵延平对了下眼神，本来想找朋友讨个主意。</p>
却发现对方也是茫然，最终还是得靠自己。</p>
应该说，郑元洁毕竟是个文人，实在缺乏商业经验。</p>
这种情形下他本来应该说回去考虑考虑，再给答复的。</p>
他既不懂得怎么托辞绕这个弯子，他的性子也是直来直去的那种。</p>
于是有欠考虑的，直不楞登就开了口，“一百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