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早就清楚，自己不是什么侏儒症。</p>
他，是个怪物。</p>
后来，战争爆发，他们所在村子被战火波及。</p>
女人死在了炮火中。</p>
明明他们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过十年，明明他并不觉得他有多在乎这个娘。</p>
但亲眼看着她死在眼前，他还是发了疯。</p>
他发了狂地杀光了那些来村里烧杀抢夺的侏儒。</p>
自己却也受了重伤奄奄一息。</p>
他以为自己会跟着死去，拼着最后的力气，挖了个坑，先埋了那个女人，又在旁边挖了个坑，准备埋了自己。</p>
然而他还是没能死成。</p>
龙族的血脉过于强大，他哪怕只是半妖，强悍的体魄注定他不可能被轻易杀死。</p>
他活了下来，也成了真正的怪物。</p>
之后又过了三十年，他在战火中独自行走，又在解放后独自隐入山林。</p>
他从没有在一个地方长久地停留。</p>
直到他遇见了闻先生。</p>
那次他在一次和大蛇打架的时候受了重伤，险些被吞吃，闻先生出现了，轻易地收拾了那条生出灵智却害人的妖蛇。</p>
也意外发现了他。</p>
十岁的孩子，近百岁的神魂。</p>
他将他带回了京市，帮他学会控制妖力，又给他重新取了个名字。</p>
他也曾问他，要不要送他回到龙族。</p>
玄枵拒绝了。</p>
对他来说，不管是那条龙还是他背后的龙族，都是他厌恶的存在。</p>
他们毁了那个女人，也毁了他。</p>
他说，</p>
“哪怕终有一天，我会以龙族的身份回去......那也只会是我强大到能够将那条龙踩在脚下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