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真的是机器人吗？”</p>
“那是机器人啊？”</p>
“刚才从他嘴里射出光束了吧？”</p>
“可是发射光束不是违反规则了吗？那算是飞行道具吧？”</p>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叶加濑聪美貌似担任这场比赛的场边解说，镜头正好切到她所在地方，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昨天预赛被淘汰的男选手，和一大早就没了影子的络缲茶茶丸。听了叶加濑的解释，观众们立刻就接受了并且把话题转向发射光束是否违反武道会规则这上头。诸如在此之前见过的机器人只有当玩具的电子狗，为什么突然就冒出这么一个超现实的科幻玩意儿一类问题，好像叶加濑随便说那么一句就都揭过去了似地。</p>
“茶茶丸原来跑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她在你们班的鬼屋那边帮忙。”</p>
见到镜头扫过茶茶丸，莱维对自己怀里的临时抱枕——依文说到。</p>
“啊，她呀。超铃音昨天找过我来着，说是有些事要借茶茶丸过去帮忙。我想说是超铃音的话应该会弄出些有趣的事，就让茶茶丸这两天先听她的了。”</p>
这么就把茶茶丸给卖了没问题吗？</p>
“反正茶茶丸本来就是超铃音跟叶加濑造出来的不是吗？擂台上那个田中算起来该是茶茶丸的弟弟吧？而且茶茶丸体内驱动的是我的魔力，放心放心，怎么可能会让她出事呢？”</p>
尽管自己现在根本没法随意调动体内的魔力，但依文还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对，再怎么说也是魔法世界历史上通缉赏金第一的邪恶魔法师，能被当做‘大魔王’的人又怎么能没几个保护自己的最后手段？莱维很清楚依文的那些手段，否则放着自己这个没法用魔法的小娇妻一个人在家，他哪有心情跑出去上班？</p>
“呜哇，攻击力超不错的呢，超把我吓了一跳。”</p>
烟尘散尽，完好无损的绢旗小萝莉再度闪亮登场。</p>
刚才菲特还担心地询问莱维，现在看到绢旗那副从头到脚连灰尘都没沾上一点的模样，这位异世界的魔法少女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爸爸’一点儿都不在意认识的人被那看起来还有点威力的光束给击中了。</p>
“哦？那就是超能力吗？”</p>
辉夜身子往前探出，好像这样能看得更清楚一点。但这房间里看到的图像是经过摄像机镜头拍摄之后再传输过来的。摄像机镜头拍不到的东西，再怎么睁大眼睛也不可能看见。比如绢旗最爱那副在同龄人中算得上十分高挑的身体周围，几厘米后的淡淡防护墙。</p>
“绢旗的能力叫氮气装甲，能让全身覆盖在浓缩后还有几厘米厚的氮气里面。”</p>
莱维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辉夜，但实际上那些科学知识对一名语言教师而言显然过于深奥，他能做到的也就是复述罢了。如果想他帮辉夜进一步解释气体性质什么的，麦道威尔老师恐怕只能举手投降。反正自己是教语言的，自然科学方面的东西不懂有什么好丢脸的？恐怕除了记忆力比较差以外，正是这种懒惰的思维才造成这家伙到现在也只能教教自己的母语。</p>
“氮气装甲吗？看起来那好像不用依赖她自己本人的意识去操作就能自动防御？还真是个方便的能力。”</p>
能让辉夜给出这样的评价，绢旗已经值得骄傲了。即便她自己就在这里听到，尽管辉夜的语气轻飘飘的不怎么认真。见识过这名少女的一部分实力的绢旗最爱，估计也不会觉得自己被人看不起了。</p>
“那是经过试验调整之后的结果。以前她还没这样的本事。”</p>
辉夜的判断一点儿都没错。绢旗之所以采取防御而非闪避，并非她对自己的防御力有多么自信。根本的原因在于田中的攻击太突然，光束的发生又太快，除了能力以外其他方面没比一般人强太多的绢旗压根反应不过来！若非她的能力无需有意识地控制就能自动防御，这会儿恐怕已经输了比赛——莱维倒是不觉得绢旗没防住那一击就会重伤。作为这次武道会的主办人，超铃音不可能自己把这场盛会给毁掉。何况尽管那是个非常喜欢给人惹麻烦的小恶魔，但跟凛比起来，超铃音还要更懂得拿捏分寸一些。否则就不会认识她的人各个拿她没办法却都讨厌不起来了。要知道凛纵然在二中是偶像一般的存在，看穿她本性并且不喜欢她的人还是存在那么一小部分的。</p>
绢旗拥有这种相当于全天候的防御能力其实还是前不久的事。大概由于莱维既不是学园都市的人，年纪又比她大许多而且还是个老师吧。原本那些绝对不能向别人说起的事，绢旗也不知怎的就告诉了莱维。</p>
黑暗的五月计划，这是让绢旗拥有现在这份能力的那个实验的名字。学园都市表面上对外打着开发脑域的宣传，对内则以开发能力之类的名头进行各种各样见不得光且极其不人道的实验。这个黑暗的五月计划就是那些不人道实验的其中之一。</p>
据绢旗自己所说，那个实验是分析了学园都市最强的超能力者一方通行的演算模式之后，将其一部分强心植入到他人脑内，利用人格的稳定性与替换效果达到让能力强度飞跃一个档次的目的。整个实验的具体细节绢旗没有多说，但莱维能从小萝莉那不堪回首的表情中看出那是一个令大多数‘受验体’痛苦甚至死亡的一个实验。绢旗她本人很幸运地在实验中存活下来，并得到大幅度的能力强化，成为那个实验极少数的受益者之一。也正是因为经历了那样不人道的实验，小小年纪的绢旗才初次见识到了学园都市繁荣背后的黑暗。否则很难想象像她那样一个喜欢看电影又特别重视同伴的好萝莉，居然会加入注定要活在黑暗当中暗部。</p>
尽管那个实验带给了绢旗现在这不躲不闪也能毫发无伤的实力。但莱维相信如果一切能够重来，她应该不希望那样的实验的存在吧。</p>
“看样子是纯粹的机器人，没有自我意识的那一种呢。”</p>
辉夜盯着屏幕若有所思地说着，看着擂台上那一击不中却毫无所动，片刻不停就立刻再度展开攻势的田中，她大概是想起了过去的铃仙？兔耳少女懵懵懂懂的自然听不出辉夜话里的弦外之音，但坐在对面的莱维他们都注意到了辉夜无意中稍稍靠向铃仙那一边。</p>
擂台上的田中接连射出好几道光束，但这回有了准备的绢旗没用她的氮气装甲继续硬扛，而是敏捷地跳开。以绢旗的速度自然不可能比得上光束武器，即便那射线被叫做‘光’却根本还远没有达到光速，估计实际上该是粒子束之类的东西。但田中的攻击意图太过明显，只要认真观察就能抓住他攻击前一瞬间的征兆，提前规避。这正是为什么辉夜会发出那样感叹的原因。</p>
比武进行地如火如荼，虽然绢旗只是一味躲闪没有哪怕一次反击。但观众在见识了田中的攻击威力后，显然都不会对绢旗那样一只小萝莉有太高的要求。嘘声四起逼着人家不顾自身安全硬拼什么的，那是地下黑拳赛场变下了重注的恶质赌徒才会有的行为。麻帆良的学生们跟游客又岂会那么地残忍？</p>
“如果那个田中的武器就这些，那比赛估计很快就结束了，真无聊。”</p>
原来也还是有的啊，不在观众席上而是在自己身边，那种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只知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p>
辉夜不知什么时候脱了鞋，双脚踩在沙发外沿，双手抱着小腿，把下巴枕在曲起的膝盖上。这位公主大人难道是平时在家穿运动服习惯了，忘了自己现在穿着短裙吗？</p>
莱维只往那边瞄了一眼就赶紧扭头不敢再看。虽说辉夜双腿并拢正好挡住了裙子下面女孩子唯一的那一小件衣物。但一双纤细的小腿又如何能把少女那圆润的臀部遮得严实？两边那两个圆弧让莱维很是尴尬，偏偏在场别人好像都注意着比武没人发现，自己要是这会儿说出来不显得此地无银么？</p>
想想平时辉夜在家都是长裤长袖的运动服，出门则是那一身古朴的公主打扮。那条裙子长得差不多能坠地，也难怪辉夜会随随便便就摆出这样的姿势，她大概这辈子穿短裙的次数加起来还不够一只手五根指头吧？</p>
“是呢，虽然攻击的声光效果看起来好像挺厉害。但模式太单一了，根本就是把装备的武器瞄准然后发射出去而已。这其实称不上是战斗吧？”</p>
虽然身份是个初次离家的娇娇公主，但梦梦的眼光却让人觉得像是铃仙那种久经沙场的老兵。估计她从小就看着自己那强悍的父亲四处征战的影像长大，才对战斗这种原本该和深闺公主无缘的残酷理解得如此清晰吧。</p>
“如果有人操纵的话会强很多，但现在看来只是单纯给他通了电然后依照一个很简单的程序自主运行。这么打的话，绢旗不会有危险。”</p>
莱维倒是乐得见到绢旗轻松愉快地晋级。只不过他觉得以超铃音的本事，要是认真做个战争机器不该这般粗陋才对。</p>
“本来也没打算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