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一票！」</p>
「又是同意一票！」</p>
北影厂礼堂内，几百人安安静静，盯着台上的张尔瓒唱票。</p>
厂领导全在，桌上放着一个箱子，张尔瓒抽出一张一张的小纸条，喊一声，再递给旁边的职工代表，职工代表用笔记录。</p>
投票过程并不复杂，厂里一千来人，嗖嗖嗖就投完了。还有两口子自己算一户，只投一票的；也有弃权看热闹的。这箱子里满打满算，也就几百票。</p>
写同意，或写反对。</p>
「还是同意！」</p>
张尔瓒抽出最后一张纸条，在箱子里刮了刮，确认没有了，道：「唱票结束，你给大家念念结果！」</p>
「好！」</p>
职工代表站起身，对着麦克风道：「有效计票618张，同意542张，反对76张！」</p>
嗡嗡嗡！</p>
场下顿时一片喧嚣，或真或假的惊、质疑、询问此起彼伏，还有俩人吵起来的，一个人骂：「你不是说投反对么？」</p>
「我是想投了，但我认真考虑了下，还是觉得此事有利！」</p>
「有你娘的利！那孙子狼子野心都摆在明面上了，以后北影厂还是咱们的北影厂么？你们为了住楼房就把北影厂的未来卖了？你们对得起无产阶级革命事业么！」</p>
此人高声训斥，又环顾四周希望找到认同者，可惜大多数人的目光躲躲闪闪，不与其对视。他是厂里的老职工，参与过建厂的，心中一片悲凉。</p>
他想再骂，却没了力气，独自走出了会场。</p>
东方公司仿佛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反派！</p>
「好了，我说两句！」</p>
胡启明此刻才冒头，道：「此事经过了大家的投票认证，表明了多数职工的意愿，我们服从集体想法，决定与东方公司签署协议。</p>
协议内容呢，我再重复一遍：我们主厂区后头还有一大片菜地都知道吧？东方公司会将那里开发，建设一座北影小区，以供全体职工居住！」</p>
轰！</p>
即便早已知晓，仍然似炸弹一样丢进了礼堂，所有人齐齐一震，喜笑颜开。</p>
‘那么相对应的，以前果树园那块地都给东方公司了，他们爱盖什么盖什么？」</p>
「已经盖好的那栋楼怎么办？里面还住着人呢？」</p>
「先住着，等小区盖好再搬过去。那栋楼就算二手房了，留给东方公司使用。」</p>
胡启明回答了几个问题，扫视一圈道：「没有疑问了吧？那好，这件事就确定了，这是大家的意愿。」</p>
他反复强调大家的意愿，甩锅明显。职工们也不在乎，有楼房住才是硬道理，而且有一说一，东方公司承诺给全体职工盖楼，着实吓了他们一跳。</p>
也是投票结果最关键的因素。</p>
散了场，众人三三两两的走出礼堂，胡启明反倒在台上独自坐了一会，</p>
心情也很复杂。</p>
他接替汪洋当厂长，本就要面对一个烂摊子，自己年纪也不小过两年就退了，不知道下一任面对的是什么一一如果还能有下一任的话。</p>
「喉！」</p>
其实说心里话，他觉得北影厂这副样子，一帮老同志是把握不住的。厂里不能盈利，啥都白扯，不如交给东方公司，或许还能活呢。</p>
「答应了？」</p>
「答应了，明天签协议！」</p>
「好好！」</p>
东方公司这边，陈奇心情愉快，果然新年新气象，这就鸠占鹊巢，啊胚！这就开疆拓土了！</p>
他马上又拿来北影厂的手绘平面图，与冯立几人研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