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轩帝的话后，段恒毅稍有怔愣，旋即便一扯嘴角口中轻笑了一声。</p>
“回禀陛下，臣会惶恐。臣只有一条命，还想留着享富贵，并不想早早地便入了阴曹地府。”</p>
“享富贵也要有命才行！朕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从你口中听闻这些越矩之言，若有下此，别怪朕不留情面了。”</p>
轩帝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狠戾的目光。</p>
“臣，叩谢陛下隆恩。”</p>
段恒毅也不含糊，听到轩帝的话后，当下便一撩衣摆，恭敬地一叩首。</p>
轩帝并不领情，且有了段恒毅这一番似是“推心置腹”般的言谈后，轩帝已经在不需要去伪装成一副明君的模样。</p>
是以，轩帝说话时更不需要去留半分的情面。</p>
“起来吧，用不着这般虚情假意！”</p>
对于轩帝口中的恶言相向，段恒毅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且也并未示弱，反而从善如流地缓缓起身，不变的是他的脸上又挂上了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p>
“城南一案正在调查中，想必用不上多久便会有结果，陛下静候佳音即可。”</p>
撕下这一层假面后，轩帝说话更加地不客气起来，就连佯装和气都免了去。</p>
“如此，朕便拭目以待了。但你切忌不要把朕的朝堂搅得乌烟瘴气！”</p>
“臣铭记在心。”</p>
段恒毅也懒得再和轩帝打太极，只应承下来。且对于轩帝并未当下便表态一事也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更没有揪住这件事不放。</p>
上位者最忌惮属下猜度、揣摩他们的心思，更遑论是轩帝呢？</p>
且就轩帝的态度而言，他也大致猜出轩帝也正有此意，只不过被他率先言说出口罢了。</p>
如此一来，被牵着鼻子走的人便是轩帝而非是他，向来发号施令的轩帝又如何能不恼怒呢？</p>
段恒毅微微抿嘴一笑，总而言之，与轩帝的这一场博弈上，他是占了上风的。</p>
不过讽刺几句，他还受得住。</p>
“既已无事，臣便不打扰陛下的雅兴了，城南一案错综复杂，臣不敢掉以轻心。”</p>
说罢，段恒毅便对着轩帝草草地揖了一礼，旋即施施然地便转身抬步向外面走了过去。</p>
在段恒毅一只手推上门扉时，始终坐在那里的轩帝在轻哼了一声。</p>
“城南一案尽快了结免得夜长梦多，旁的事不急。”</p>
段恒毅脚下微顿，旋即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来。</p>
“陛下宽心，臣牢记在心。”</p>
推门而出的段恒毅脸上笑意散尽，只剩下些许的狠戾尚未散去。</p>
荒唐了许久，轩帝终于要出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