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明这老天是不开眼啊。</p>
天道是不公的。</p>
无辜之人哪里无辜。</p>
众生就是该死。</p>
他的小琼都能死。</p>
这蝼蚁如海的众生，又为何不能死？！</p>
周怜的灵魂如歇斯底里的魔鬼咆哮崩溃，他的影子边缘更是如锯齿状，和正常人的影子显然是不相同。</p>
咆哮的最后为自己找出了理直气壮的正当理由，怒视人世间以及字字铿锵的楚月。</p>
“赌道，竟没能让你上当，这真是太可惜了。”</p>
“我培养了多年的人，连这点价值都榨不出来，真的，很没用。”</p>
周怜有种深深地孤独感。</p>
那是高处不胜寒的孤独。</p>
他的强大来自于自己的内核，而非外力。</p>
这世上的人何其之多，却无一个人能够真正意义去帮助他。</p>
融在楚月影子的褚君醉，半梦半醒如孤魂被桎梏在青花瓷器，听到了周怜的话，痛不欲生，百思不得其解。</p>
他的一生，都活在欺骗当中。</p>
若过去的仇恨都是周怜为了赌道来欺骗他的意义所在。</p>
那他褚君醉算是什么？</p>
又是什么？</p>
来自何方？</p>
是谁的孩子？</p>
他到底是谁？</p>
褚君醉冥思苦想，绞尽脑汁，连其中之一的答案都照不出来。</p>
无人为他解惑。</p>
楚月感受到了来自影子的情绪——</p>
痛苦，彷徨，挣扎，无奈，崩溃，绝望，还有不断加重的厌世和求死，巴不得求个魂飞魄散才好，又有一丝执念拉扯着他尚留在这人间。</p>
那执念便为：</p>
他——是谁？</p>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周怜，束手就擒吧。”</p>
羽界主率领鸿蒙等军队，遮天蔽日的强悍和数量，在那苍穹之下俯瞰周怜。</p>
无数利刃之光犹万箭穿心的气势，瞬间奔向了周怜。</p>
“周怜，你罪该万死！”鸿蒙军队的大统领一身铁血之气，怒声大喝！</p>
周怜摊开了身，身如鸦羽，往下坠去。</p>
分明是人躯，怎偏轻飘飘的。</p>
他闭上眼睛，摘掉了面具，露出了和少年时期同样英俊板正的脸庞，血和唇的红，与白到病态的脸庞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有种难以形容的视觉冲击。</p>
利刃之光将他吞没的刹那，他的身体变成了黑雾，所有修行者的影子都愈发浓郁。</p>
周怜的声音从众生各地角落的影子传出——</p>
“没有人能够杀死影。”</p>
“哪怕是你也不例外，羽界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