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走到病床前停下脚步，那张平素保养极好的脸，倏然间苍老了十几岁。</p>
不再高贵雍容，也不再光鲜亮丽，只剩下憔悴和悔恨。</p>
目光扫过病床上战谦言受伤的右臂，她眼底涌进浓浓的自责和内疚。</p>
嘴唇动了几下，才颤抖地问出口，</p>
“谦言，你的手臂有没有事？”</p>
“……”</p>
战谦言不语，深暗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p>
林兰到嘴边的话，被他那样的眼神盯着，一下子就忘了。</p>
沉默了足足一分钟。</p>
又在心里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谦言，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从来不是一个好母亲。”</p>
“妈。”</p>
战秀妍红着眼睛喊了一声。</p>
她不喜欢妈妈这样低声下气的语气和战谦言说话。</p>
就算妈妈以前忽略了他，冷落了他。</p>
可妈妈是给了他生命的人，他应该感恩才对。</p>
然而，战谦言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战秀妍顿时瞳孔一缩地变了脸色。</p>
低下头闭紧了嘴巴，不敢再说话。</p>
林兰压下心里的情绪，又接着说，“谦言，你是不是不愿认我这个妈了？”</p>
“我认不认有什么关系吗？”</p>
战谦言一开口，便令林兰的眼泪落了下来，“谦言，我现在终于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了。</p>
对不起，我一直都不是合格的母亲。</p>
我不该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却不爱你，不关心你……”</p>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十年前坠崖生亡的那个男人。”战谦言眸光冰寒凌厉。</p>
出口的话如利箭破空直射林兰的心脏。</p>
她身子重重一晃。</p>
脸色，惨无血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