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苦吗?”陶夭夭小心地问道。
乌漆嘛黑的,一定不好喝!
她最讨厌吃中药了!
“良药苦口。”洛云锡看着陶夭夭的眼睛开口,语气软了下来,像是在哄小孩子:“将药喝完,赏你糖吃。”
啥?
陶夭夭眨巴了两下眼睛,洛云锡这家伙,不会是抽风了?
竟然用这个语气跟她说话。
“赶紧喝药!”见陶夭夭依旧在神游天外,洛云锡板起了脸。
“好好好我喝,我自己喝。”陶夭夭从洛云锡手上抢过了药碗,她闭上眼睛咬咬牙,一仰头几大口就喝完了碗里的药,随即就苦哈哈地张开了嘴巴,舌头伸出老长,还一边哈着气哀嚎。
“这是什么药啊!苦死了!”陶夭夭张着嘴巴嚷嚷道,话还没说完,嘴巴里忽然被塞进了一颗果脯。
酸酸的甜甜的,跟她刚才刚刚醒来的时候嘴巴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唔,好吃!”嚼着嘴里酸酸甜甜的果脯,陶夭夭笑弯了眼。
看到陶夭夭笑,洛云锡也弯起了嘴角,他放下手里的药碗,却又在看到陶夭夭脖颈上的那两道刀伤之时沉了脸。
祁风他们已经告诉他了,这丫头脖子上的那两道伤,是她逼着祁风他们离开的时候自己弄上去的。
“你怎么了世子?”洛云锡忽然沉下来的脸色让陶夭夭很是疑惑,见洛云锡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脖子,陶夭夭便摸索着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
一摸之下不要紧,她“嘶”地痛呼了一声。
“我脖子怎么了!”陶夭夭摸了又摸,这绝对已经破皮了!
乖乖,若是再往里深那么两毫米,她这小命还不就得交代了?
“别动!”洛云锡板着脸,一把将陶夭夭的手扯了下来,“沈玉枫说伤口浅不用包扎,果然,他的话是不能全信的!都两日了还没好!”
洛云锡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起身离开。
在桌子上翻腾了好一会之后,他手上拿着一瓶金疮药和一卷布条走了过来。
“将头转过去。”他对着陶夭夭沉声开口。
“哦。”陶夭夭疑惑地哦了一声,听话地往里扭了扭头。
“我给你的匕首,是让你用来杀人和自保的,不是让你用来轻生或是威胁别人的!”洛云锡一边往伤口上涂药,一边沉着声音开口。
“嘶——世子,您能轻点儿吗?”陶夭夭龇牙咧嘴地开口,心里头却对洛云锡说的话很是疑惑。
“世子,您什么时候给我匕首了?听您这意思,我脖子上这伤还是自己划上去的?”陶夭夭不相信地摇摇头:“我难道傻了不成?竟然拿刀子抹自己脖子?”
“是啊,你怎么会傻到拿刀子抹自己脖子……”洛云锡的话悠悠然在陶夭夭耳边响起,他抬起手去,轻轻地摸了摸陶夭夭脖子里的那两道伤。
虽然隔着布,陶夭夭还是被逗得“咯咯”地笑了起来,慌忙侧着身子躲了过去。
“哈哈好痒的!”她一边笑,一边一把将洛云锡的手拍了下来。
“世子,你跟我说说黑风山的事情。”陶夭夭忽然正色,“我记忆中的空白,应该就是黑风山上的那一段,我也跟着你一起上山了是吗?”
“嗯。”洛云锡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床铺示意她躺下。
陶夭夭没有推辞,她脑袋一直懵懵的,就像是在大学里为了一个课题熬了足足两个通宵一样,实在是混乱不堪。
“你没听我的话,鼓动祁玉带你进了黑风山。在山上,遇上了些危险,是定远侯救了你,为了脱身,你对刘龙用了世上失传已久的摄魂术,等我赶到的时候,你就昏倒了。
沈玉枫说你不宜长途跋涉,所以我便让人将你安置在了这里。”洛云锡缓缓开口,用了极其简练的话给陶夭夭叙述了黑风山上发生的事情,却独独漏掉了他和她在忠义堂的那些事。
“摄魂术?”陶夭夭微愣。
洛云锡说了这么多,她唯一听进心去的就只有“摄魂术”那几个字。
“什么是失传已久的摄魂术?我不会用摄魂术啊!”陶夭夭讶然开口,别说用了,她连听都没听说过,难不成还是被神明附体了?
“若非摄魂术反噬,你又怎么会忘了黑风山上发生的事。”洛云锡的声音,怎么听似乎都带着些哀怨,像个幽怨的小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