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其商道，骚扰边疆，坏其良田，假以时日，不战而胜。</p>
颜白等人走在春暖花开的辽东大地上。</p>
已经走了三个月的胡风已经到了灞桥，眼尖的伙计一见这灰尘仆仆的商队，拔腿就往城里跑。</p>
“老天爷啊，鞋子都烂了，这得走多远的路啊！”</p>
他们这群人可不是官家人员，而是专门以此为生的闲汉。</p>
专门靠着长安城内商家掌柜报告商队信息为生。</p>
他们跑的越快，商家掌柜得到的消息越早。</p>
来的越快，自然也能挑得最好的货物。</p>
先来后到是规矩。</p>
而对于长安的掌柜而言，跑商的商队走的越远，东西也就越稀罕。</p>
那运回来的货物也就越值钱。</p>
胡风见到长安也开心的不行。</p>
从去年十一月出发，到今年的四月底回。</p>
半年时间一晃而过。</p>
“呦，胡大，这次出门时间长啊，有什么货物能让兄弟长长眼，你放心，价格好说话，绝对不亏了你！”</p>
说话的这个人胡风认识，长安人称癞子脸。</p>
长安通，混的开，是长安东市琼琚坊掌柜养的伙计。</p>
像他这样的伙计，琼琚坊还有四个。</p>
这四个人一年到头啥也不干。</p>
琼琚坊的掌柜就养着这四个人。</p>
十多年前，颜白还没改造东市的时候，这些人是琼琚坊的功臣。</p>
那是真的提着刀护着琼琚坊的掌柜在东市站稳的脚跟。</p>
那时候的长安是很乱的，不良人是摆设，跟着一起收钱。</p>
东西两市全是各种盘踞在里面收保护费的帮派。</p>
别看衙门有衙役。</p>
可这世间有黑白。</p>
有白，自然有黑。</p>
就算后来颜白上任，一直在严打，也断绝不了。</p>
只要有利益的地方，那自然少不了有一群喜欢不劳而获的人。</p>
帮派自然就一直存在。</p>
这些人跟着掌柜的拼过命，如今岁月安好，琼琚坊感恩其当初的恩德，这些年一直养着他们。</p>
而这些人，自然，也会想方设法的去帮琼琚坊谋取更多的福利。</p>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p>
只不过改头换面了。</p>
现在东西两市门口招工告示就被这群人垄断了。</p>
想在不忙时找一份好营生，找他们就好使，他们手里有门路。</p>
但，前提是你得先给钱。</p>
这事你情我愿，又不犯法。</p>
就算衙门硬查，有人会出来顶缸，风头过后。</p>
自然又出来了，只不过会更隐秘而已。</p>
这样的有很多……</p>
例如灞河上挖沙子的，瓷窑门口等着开窑的，给书院送菜的菜农，走街串户收集鸡毛的，这些都是一帮一帮的。</p>
就连修路搬运水泥砖的也都是一大帮子人在一起。</p>
胡风也算是。</p>
他们西市胡人抱团，以他为首。</p>
癞子脸自来熟的掀开马车一角，见里面油光水滑的皮子，一下子就挪不开眼睛，这东西好啊……</p>
“胡大，开个价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