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我不行了！”</p>
颜白才好一些的心情又埋上了一层阴霾，低着头笑了笑：</p>
“你这人就是扫兴，我这好不容易休息几日，你又给我添堵。</p>
《隋书》你写完了？琴曲《山水操》改好了？”</p>
无功先生闻言笑了笑：</p>
“你这人也扫兴，我人都老了，为书院操劳了半生，你怎么还如此刻薄，我就不能享受享受？”</p>
颜白无奈道：</p>
“可以啊，但能不能别把死挂在嘴边！”</p>
无功先生扭头看着颜白，低声道：</p>
“孩子们不让我喝酒了，我也夹不住尿了，你闻闻我这身上的味道，早晨才换的，老了，到了年岁了，成了老贼了……”</p>
颜白不知道说什么，从辽东回来就来看望过无功先生。</p>
情况不是很好，年岁高，又嗜酒如命。</p>
孙神仙说药石难治。</p>
见颜白不说话，无功先生又说道：</p>
“我知道你每次都是来安慰我的，让我心头有个念想，可是身体到了这一步，撑不住了！”</p>
颜白不客气道：“每次让你少喝点你偏不听，非要到了这般田地才知道后悔！”</p>
“我不后悔！”</p>
“那给你酒你还喝不？”</p>
“咋能不喝！”</p>
颜白不想和无功先生吵，反正是吵不过。</p>
到了他这个年岁，他说什么都是对的，见了皇帝都不用行礼。</p>
“换个话题，今日要说什么？如果还是上次的那个问题可以不用说！”</p>
王绩挥挥手：“来，墨色蹲下，我给你社个话！”</p>
“干嘛！”</p>
颜白刚蹲下身，脑袋就吃了一记爆栗。</p>
颜白捂着脑袋。</p>
无功先生恨铁不成钢道：“墨色，你是打算毁了书院么？”</p>
颜白揉着脑袋，委屈道：“没有，我是信任你们王家人！”</p>
“这是我还健在，我召回来的这些旧故愿意听我的，愿意按照书院的步伐走。</p>
我若是走了，你当如何？”</p>
颜白深吸了一口气：“都是德高望重的读书人！”</p>
“德高望重的读书人才是最可怕的。</p>
自古以来多少大战都是因为道义之争，将军杀人拔刀，文人杀人不见血，文人诛心，武者弑命，诛心啊……”</p>
无功先生看着颜白，一字一顿道：</p>
“圣人都要诛杀偏离正道、煽惑人心的少正卯，墨色，真要到了道不同的那一天.......</p>
你这个先生要拿着刀冲进书院，要一一砍杀道不同的先生，和那些喊你先生的弟子么？”</p>
“你忍心么？”</p>
无功先生一字一顿道：“你不忍心，他们自认为他们是对的，他们会毁了书院的一切！”</p>
颜白摇着脑袋，惶恐的不敢去想象！</p>
王绩叹了口气：</p>
“其实这些事情怪我，我以为你要做的是一个小书院，谁知道是这么大的书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