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花生糖瓜子，只有精卫叼起身下的石子，投壶一样扔到十几米外的土坑里，一扔一个准。</p>
同时她在投掷的间隙挑着回答了原灵均提出的问题。</p>
“你之前就住在这本书里？”</p>
“算是吧。”</p>
“怎么进去的？”</p>
“哼。”</p>
“好吧，那你是怎么出来的？”</p>
“得到《山海经》的人在心里想象我的模样，呼唤我的真名，我就能出来。”</p>
“书里的珍禽异兽都能召唤出来吗？”</p>
“大部分，除了一些神兽，《山海经》的主人必须得到他们的承认与回应。”</p>
“那你为什么……”</p>
“哼。”</p>
好吧，原灵均看了一眼短短几分钟就快被填满的土坑，觉得不用问精卫为什么愿意出来了，肯定是强迫症犯了呗。</p>
一日填海，终生念海，惨。</p>
·</p>
精卫虽然有点强迫症，但得到她的承认对于原灵均来说还是很幸运的。</p>
最起码的，他的饮食问题有保障了。</p>
这个问题还是原灵均当天傍晚的时候发现的。</p>
站在山洞入口看了看西边欲落的恒星，原灵均几乎是震撼般地望着万道光芒在紫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最终缓缓下沉，落入地平线以下。</p>
无比壮美。</p>
精卫还在“哒哒哒”地扔小石子，她每扔完一堆，圆圆就从土坑的底部偷偷将石子搬运到石子山的最下面一层，因此扔来扔去，石子还是那么多，土坑也还是那么深。</p>
精卫朝自己肚子底下看了一眼，没说话。原灵均觉得她不是没发现这个“石子守恒定律”，只是懒得管。</p>
不填海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不填海的，啄石头又啄不碎，只好扔一扔石子儿，勉强治疗强迫症这样子。出《山海经》就像回家一样，土制“西山”里到处都是小石子儿，扔又扔不完，我超喜欢蹲在上面的。</p>
……</p>
圆圆一心两用，一边给精卫当搬运工，一边问原灵均：“你喜欢落日吗？”</p>
“喜欢。”原灵均道。</p>
这时候，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p>
圆圆本来想说，喜欢的话我改变一下自身引力，每天自转上十几圈让你看个够，听到“咕咕”声后暂时忘了这一茬，问原灵均：“怎么了？你饿了吗？”</p>
原灵均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p>
他问圆圆：“这里有什么能吃的？我手艺还不错，给你露一手。”</p>
“嗯……”圆圆沉默了一下。</p>
“不会……没有吧。”</p>
原灵均有点儿不好的预感。</p>
“当然不是！”圆圆下意识道。</p>
原灵均感觉更不好了。</p>
果然，圆圆在家里那堆破铜烂铁里翻了一会儿，找出一个冷冻箱，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没丢。”</p>
一红一绿两支试管漂浮起来，被无形的风托到原灵均眼前。</p>
圆圆道：“营养液。红色的是肉味，绿色的是蔬菜味儿。”</p>
原灵均：“……”</p>
他接过两支试管，在类似玻璃的外包装找了一下生产日期，没找到。</p>
“我记得最后一支舰队降落在你身上是300年以前了？”</p>
“对。”</p>
“那这营养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