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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卫？”</p>
原灵均昨天才和圆圆出去巡视了一圈新播种的五谷，这会儿正在山洞中睡觉。</p>
他被精卫大张旗鼓飞进来的动静给吵醒了，睁开眼看到她爪子里抓的小黄鸡，下意识地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p>
又过了半分钟，等到刚起床那股劲儿过去，原灵均终于清醒过来，他用石盆里存放的水擦了把脸，然后疑惑道：“咦，哪里来的鸡？”</p>
“是东海那边！”精卫愤怒地把鸡扔到地上，“你不知道，那边……”</p>
“叽叽叽叽。”</p>
她正准备告状，就见原灵均熟练地抓着两个翅膀根，将还在扑腾的小黄鸡拎起来，掂了掂道：“还挺肥的。”</p>
他问精卫和圆圆：“中午吃叫花鸡配五谷饭？”</p>
“好。”精卫眼睛一亮。</p>
“其实烤鸡、白斩鸡、葫芦鸡和鸡汤也挺好吃的。”原灵均遗憾道：“可惜只有一只鸡，太小了，不能分几样做。”</p>
“这算什么？”精卫咽了口口水，毫不犹豫地拿翅膀拍胸脯：“下午我再给你抓一只来，说吧，你要肥的还是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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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小黄鸡的福，远道而来的飞船就这样暂时在这颗星球上安居了下来。</p>
自从第一天放出去几十只小黄鸡后，船员们就没再出过舱，就好像他们并不是来这里寻宝的一样。</p>
驾驶舱内。</p>
船长和大副寇森一同看着主控台上的画面。</p>
几十只小黄鸡“叽叽叽叽叽叽”地挤在一起，尖尖的小嘴啄啊啄，没多久又啄秃一片草地。</p>
“一、二、三……”大副数道：“船长，数量好像又少了几只。”</p>
船长微微皱着眉头，冰冷的机械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控制台。</p>
“控制好船员，不要让他们私自下船。”</p>
“可是先生，我们的营养液口味太单调，不少船员都反映他们已经喝腻了，他们想要下船捕猎，特别是在——”大副指了指舷窗外的景色，“这里的猎物如此易于猎取的情况下。”</p>
四只角的牛羊懒洋洋地漫步在丘陵间，由于水草丰美又没有天敌，一个个都长得膘肥体壮，非常缺乏警惕心。</p>
如果说这些变异牛羊是种未知生物，可能对人类有害，不能随便食用，那么躺卧在牛羊之中呼呼睡大觉的一头野猪就显得格外诱人了。</p>
野猪又高又壮，长着两只蒲扇般的大耳朵，睡在地上，呼噜声震天响，隔了这么远都能隐约听见那种“当——康——当——康——”的响声，实在是一头健康安全可食用的经济作物。</p>
如果一定要吹毛求疵地从它身上挑出来点毛病来，那就是它的牙齿实在太大了，白色的长牙弯曲着伸出嘴唇，足足有普通野猪的两倍那么长。</p>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野猪难道就不允许长龅牙吗？</p>
船长看了一眼龅牙猪。</p>
它浑然不知飞船上有人正觊觎它的几百斤肉，躺在地上兀自睡得快活，不知做了什么梦，“当——康——当——康——”地打着呼噜，美得都快要吹出鼻涕泡泡了。</p>
“营养液口味太单调？”船长突然问大副。</p>
“嗯，对。”大副答道。</p>
“三种营养肉类，十三种不同的蔬菜，七种口味各异的水果，他们还嫌单调？”</p>
“您也不是不知道这家牌子，”大副替船员们辩解了一句：“他们除了保质期长以外就没什么优点了，什么品种都是一个味道。”</p>
“很好。”船长回答道：“那么从今天开始，飞船上限量供应营养液，每人每天只有三管。”</p>
“吃不饱的时候，就没有心思琢磨口味的问题了。”他看了一眼大副：“嗯？”</p>
大副被那道犀利的目光盯着，似乎能被他透过血肉看到胸腔里跳动的心脏，一瞬间冷汗都要下来了。</p>
他咽了一下口水，示弱的回答道：“是，您说的对。</p>
鹦鹉牌船长领着一众船员在身后挥舞着花里胡哨的小彩旗欢送他们。</p>
原灵均努力不去思考这些彩旗究竟是用什么布料做的。</p>
但精卫眼睛太尖了，她盯着彩旗上不甚明显的花边，在原灵均耳边道：“这些彩旗也是裤衩裁的耶，奇怪，他们怎么喜欢用裤衩做旗子？”</p>
原灵均：“……”</p>
“你没看他们船长穿的是洞洞装吗？”他撒了个善意的谎言。</p>
于是精卫就不再追究了，她理解地点点头，道：“唉，连补丁都打不起，他们真的好穷啊。”</p>
原灵均抹了把汗，感觉逃过一劫。</p>
“你说他们都那么有本事，原本的生活过得也很好，为什么要来当星盗……不，是探索飞船的船员呢？”圆圆深思了一下，问原灵均。</p>
原灵均想了想，谨慎地回答道：“我也不清楚，但也许是有什么苦衷？人如果有选择，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