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侍卫呢?”荆蓝道。</p>
“大概……关在城外了。”李暄想了想说道,一句话证明了自己是如何“尽力而为”的。</p>
“先进来休息一下吧。”秦绾转头又吩咐道,“去宫外等着,见到舅舅出来就马上禀告一声。”</p>
“是,郡主。”一个王府侍卫立即领命而去。</p>
“跟我来吧。”秦绾笑道。</p>
“有几分主人的模样。”李暄举步进门,顿了顿,又道,“见了临安王,本王倒是要好好和他讨论一下庶子的教养问题。”</p>
上官箭原本僵立在当场,听到这句话,顿时脸都绿了。</p>
“王爷连王妃和嫡子都还没有,就想庶子了?”秦绾眼波流转,语气中满是威胁。</p>
“嗯,不会有庶子那种东西,是本王说差了。”李暄立即道。</p>
“等等!”上官箭怒道。</p>
就算是宁王,可他哪儿模样,谁敢相信他真是宁王?所以自己又有什么错了!</p>
“啊,对了。”李暄回头扫了他一眼,很平静地说道,“涂山氏是远古大禹之妻,俗称——望夫石。”</p>
“噗——”就连门卫也没法维持对二公子的尊敬,笑了出来,但看到上官箭扭曲的脸色,又要硬憋着,忍得无比艰难。</p>
不过荆蓝可不会顾忌上官箭的面子,笑得格外肆意,可惜执剑牵马去马房了,没听到这么有趣的笑话。</p>
“秦绾……”上官箭捏紧了拳头,满头青筋。</p>
要说之前他和吴侧妃算计秦绾,自己也对这个美丽的女子还有三分倾慕,但几次下来,已经完全变成了深深的憎恨,恨不得……让她生不如死!</p>
“这是个小人,要留心。”走远了,李暄提醒了一句。</p>
“无妨的。”秦绾不是不知道上官箭的心态,只是对她来说,上官箭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掐灭在摇篮里就罢了。就算是个庶子,也是舅舅的亲生儿子,她总不好跟别人一样直接下手捏死。</p>
回到小院,正好看见苏青崖在凉亭里捣药,瓶瓶罐罐摊开了一桌子。</p>
“苏神医?”李暄停下了脚步。</p>
苏青崖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立刻就继续了手里的动作。</p>
“别管他,他就是那臭脾气。”秦绾道。</p>
“你和他交情倒是好。”李暄若有所思。</p>
“所以我说过了,用悲灵笑梦赔我的醉清风没商量,那玩意儿我已经有一箱子了。”秦绾得意道。</p>
“……”李暄无语,又看看仿佛把石臼里的药当做仇人捣的苏青崖。</p>
是因为……欧阳慧吗?</p>
李暄知道苏青崖和欧阳慧的交情很好,但好到能让苏青崖在欧阳慧死后,还照顾其实和她没什么关系的秦绾的地步吗?那苏青崖到底是欠了欧阳慧多少债才得这么努力地偿还。</p>
总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p>
“王爷不如先梳洗一番?”荆蓝道。</p>
“好。”李暄看看自己这一身灰,连白衣都灰蒙蒙的一片,便从善如流地点点头。</p>
荆蓝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指挥着院中的粗使仆妇备好了热水。</p>
李暄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风尘,神清气爽地起身,发现屏风上已经挂了衣裳,便拿起来穿上。</p>
荆蓝进来伺候他更衣,一面笑道:“果然合身。”</p>
李暄顿了一下,这才仔细看了看身上深紫色的衣裳。</p>
南楚的贡品雪温绸,冬暖夏凉,飘逸如仙,自然是最好的料子。衣服意外地合身,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针脚绵密,手工精制,看得出是用了心的。</p>
不过,他一人进城,自然不会带着行装,临安王府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做出合适他穿的衣服才对。</p>
“这是小姐这两天空闲做的。”荆蓝抿嘴笑道。</p>
李暄一怔,随即失笑起来。</p>
“可惜我刺绣手艺不佳,就不拿出来献丑了。”秦绾走进房门,落落大方地道,“雪温绸本身带有精致的暗纹,倒是省了功夫。”</p>
“挺好的,我很喜欢。”李暄温言道。</p>
这个女子一双纤纤素手,能提剑杀人,如今也能为她拈针走线,不管做出来的衣裳是什么模样,他都喜欢。何况,秦绾是最会扬长避短的人,她说刺绣不佳,那就不绣,原也没有人在自带暗纹的雪温绸上刺绣来画蛇添足的。</p>
“喜欢就好。”秦绾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p>
就知道,没有第二个男人能把紫色这种挑人的颜色穿出如此贵气来。</p>
“小姐。”荆蓝捧着锦盒过来。</p>
“送你的,刚好知道,过几天是你生辰。”秦绾一努嘴,示意荆蓝直接把锦盒交给李暄。</p>
李暄打开一看,饶是他见惯了好东西,也不由得惊讶:“纯钧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