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就是南昌郡主，光看脸的话，其实也还是能看的吧？更别说比她“好看的多”的长平郡主了。</p>
&nb“父皇昏迷之前留了旨意，说万一他醒不过来，不能让国丧影响了两国大事。”上官漓无奈地接下去说道，“父皇已经吩咐内务府尽快置办嫁妆给长平带上，而东华的聘礼，也不用送到南楚了，全部交给长平，以免她一个人远嫁他国，银钱上不趁手。”</p>
&nb秦绾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p>
&nb算起来，外祖父对这个嫡亲的孙女真是不错了。虽说婚事从简了些，但相当于拿了双份的嫁妆，失了面子却得了里子，何况，长平郡主既然委屈了，那婚礼上东华难道会亏待她？只会筹办得更加隆重。算起来，除了跟随使节一起去东华有些匆忙，实在也没多委屈的。</p>
&nb但要是这次耽搁了，而楚帝真的驾崩……婚约已成，就连太子登基，也是不能更改了，可是，一年孝期过后，谁知道两国关系如何？万一有个什么变故，她一个订过亲的女子，就算她是公主，怎么也不会找到更好的了。</p>
&nb而最差的状况是，两国关系良好，婚约依旧——听起来是很不错，可也不想想孝期一年，也不能一出孝就立即办婚事，总得稍微等等，加上各种程序，到完婚起码又是一年，到那时长平郡主都多大年纪了，东华的和亲世子年纪还更大些，难道还能要求他为了长平守身如玉？这话就连太子都说不出口。到时候一过门就要面对一堆侧室妾室也许也会有庶子庶女，她一个远嫁的公主没有娘家，日子才叫难过呢！</p>
&nb只可惜，太子妃母女都看不出楚帝的好意。</p>
&nb“其实……要不是母妃不舍得，我倒愿意去和亲。”上官漓叹了口气。</p>
&nb“为什么啊？”上官策惊讶地叫了一声，看看秦绾，又道，“我不是说表姐的国家不好，可毕竟那么远，离开熟悉的地方不好吧。”</p>
&nb“父皇……就算没有这次的事，又能护我几年呢？”上官漓苦笑道。</p>
&nb她是楚帝的老来女，楚帝在时，自然是尊贵无比，可楚帝一驾崩，不管哪个皇子上位，对她这个比他们这些皇子还受宠的异母妹妹能有什么好感。就算嫁在京城，没有皇室撑腰的公主，也不会被夫家放在眼里，顶多是当个菩萨高高供起来，面子上不出差错就交代得过去了。</p>
&nb秦绾默然，上官漓确实聪慧，难怪楚帝喜欢，也许当年的清河公主就是这般模样的。可是，她越聪慧，秦绾就越不希望她联姻，东华不需要一个聪明得足够当奸细的南楚公主做王妃。</p>
&nb“哐啷~”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下子打开了。</p>
&nb“太子哥哥？”上官漓吓了一跳。</p>
&nb不过太子显然并不是听见了她的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对着苏青崖道：“苏神医，孤排查了所有能接触到父皇的人，不过有个父皇的贴身内侍，还没查到他，他就悬梁自尽了，此人所有的遗物中，用途不明的都在此处。”</p>
&nb苏青崖看着一个内侍送上来的一个包裹摊开在桌上。</p>
&nb衣物被褥什么的，相信都已经仔细检查过，何况也没人敢把蛊毒放在自己贴身物品上，剩下的多半是些饰品和药瓶，竟然还有几盒胭脂水粉，不知是哪个宫女的。</p>
&nb“就只有一个人？”秦绾皱眉。</p>
&nb给皇帝下蛊，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内侍能做的事，首先，蛊虫是哪里来的？就算他是南疆人，也没法凭空变出蛊虫来，一个小小内侍，怎么在皇宫里养出蛊虫的？这可不是养宠物，喂食就可以，养蛊，讲究多着呢。</p>
&nb“属下们还在继续盘查，尤其要彻底清查每个人的家世来历，看看有没有混入的南疆人。”太子沉声道。</p>
&nb“殿下顾虑的是。”秦绾点点头。</p>
&nb“这个。”苏青崖拿着一个药瓶忽然开口道，“也许就是蛊。”</p>
&nb“真的？”太子惊喜道。</p>
&nb“是不是陛下中的那一种，需要实验。”苏青崖道。</p>
&nb“孤立刻派人去天牢找几个死囚。”太子毫不犹豫道。</p>
&nb“还要一个空置的地方。”苏青崖摇了摇手里的瓶子，淡然道，“我不知道蛊虫会不会飞，总之，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尽量找个人少的地方比较好。”</p>
&nb“这……”太子有些为难。原本自然是在宫里比较好，可宫里贵人多，万一真误伤了人，他也担不起责任。</p>
&nb“那就宁王府吧。”秦绾随口道，“我们家宁王殿下只带了十来个人，偏生买了这么大的宅院，大半个府邸都空着呢。”</p>
&nb“那好吧，孤派人把死囚送过去。”太子想了想，同意道，“另外，孤派一队侍卫保护苏神医的安全，以免那些死囚暴乱。”</p>
&nb“可以。”苏青崖点点头。</p>
&nb秦绾也无所谓，她当然知道太子绝不是那么好心，不过……能监视得住才叫奇怪。</p>
&nb“还有这些书，一起搬过去。”苏青崖又道。</p>
&nb“那是自然。”太子立刻点头。</p>
&nb另一边的使馆中，李钧面对着失踪数日突然又出现的李暄很是哀怨，不过也松了口气。</p>
&nb刚刚才定下和亲的事，若是楚帝驾崩了，还算不算数？</p>
&nb就算算数，孝期什么的也很麻烦，就不能等和亲完了再发病么？</p>
&nb“你说，他是突然倒下的？”李暄捧着茶杯，若有所思。</p>
&nb“是，当时正是早朝的时候，皇帝还在听奏报，突然就毫无预兆地从龙椅上一头栽了下来，满朝文武都看见了，瞒也瞒不住。”李钧道。</p>
&nb要不然，他一个东华的使臣，还没这个能耐打探得如此清楚。</p>
&nb“看起来不像是突发急症。”李暄沉思。</p>
&nb楚帝都这个年纪了，平安脉时每日必请的，而且时间是在早朝之前。要说刚刚太医请脉还毫无异常，转眼功夫就发作得昏迷不醒，这种巧合的可能性太低了。</p>
&nb“会不会是有人下毒？”李钧压低了声音道，“南楚的皇子都已经被扣在宫里两天了，如今各家王府都只有世子坐镇，京畿的军队防卫也严密了不少，怕是要出事。”</p>
&nb“所以？”李暄看着他。</p>
&nb“我们是不是……及早辞行比较妥当？”李钧斟酌着说道，“反正，和亲的婚书已经拿到了。”</p>
&nb“你是来应付任务交差的吗？”李暄皱眉。</p>
&nb“当然不是。”李钧立即道。</p>
&nb“这个时候走，如果楚帝最后无事，你这个使臣的行径肯定是给东华丢脸。万一楚帝真驾崩了……婚事怎么算也得有个章程，难道还要陛下再派遣一次使臣？”李暄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