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付出了条件，不算其他附带，自然也要从秦绾这里得到足够的好处才行。光是化解欧阳慧的仇怨可不是他想要的。</p>
“小女以为，自己的价值足以与父亲相等。”秦绾微笑道。</p>
“哦？”李钰有些不以为然。</p>
从虞清秋口中，他已经知道秦绾继承了无名阁，但无名阁主并没有号令圣山的权力，只是一个精神象征的话，不够。</p>
“宁王府。”秦绾吐出三个字。</p>
“你和皇叔祖……”李钰想起李暄就觉得牙疼。</p>
这位最难拉拢的冷面亲王，他不知道撞过多少次南墙，以李暄的谨慎，就算他娶了秦绾，也不见得就会站在自己这边。</p>
“我能让他公开支持殿下。”秦绾道。</p>
“你确定？”李暄满脸怀疑。</p>
“拭目以待？”秦绾歪歪头，调皮地一笑。</p>
“即便如此，还是不够。”虞清秋道。</p>
李暄闻言，也微微一怔，疑惑地看过去。在他看来，秦绾最大的价值，自然是身后的宁王府，区别只是她究竟能掌握多少罢了。</p>
“虞先生可真会砍价。”秦绾一摊手。</p>
“在东华，太子殿下的地位其实已经很难撼动，有了宁王府的支持，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虞清秋悠然道。</p>
“虞先生，条件是互相的，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而已，说说看。”秦绾道。</p>
“卓然和简一。”虞清秋回答得很简略。</p>
“那是谁？”李钰疑惑道。</p>
“水神卓然，盗皇简一。”虞清秋道。</p>
李钰一愣，好一会儿，猛地反应过来：“卓然？南楚的大将军卓然？他不是被南楚的皇帝砍了吗？”</p>
“卓然原名冷卓然，是无名阁长老，自然是活的。”虞清秋摇头。</p>
李钰张大了嘴，半天才回过神来，怔怔地道：“那简一又是谁？好像有点耳熟。”</p>
“怎么不耳熟？”虞清秋苦笑，“北燕全国至今还贴满他的通缉令。”</p>
“偷了北燕元帅虎符的那个？”李钰脱口而出。</p>
虞清秋微微点头。</p>
李钰看着秦绾，眼神复杂难言。</p>
他现在才终于明白，虞清秋为什么再三嘱咐今天态度要诚恳，哪怕秦绾提出一些不合理的条件，尽量都满足对方。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女子的价值</p>
。单单只是卓然一个人，就能抵百万大军。最重要的事，卓然是将来进攻南楚的一把钥匙和一把尖刀！</p>
“虞先生指望我命令他们？”秦绾叹气。</p>
“小姐虽然没有号令圣山三十六宗门的权力，但是，却可以号令无名阁。”虞清秋与她对视，分毫不让。</p>
“……”秦绾慢慢收敛了笑容，低头沉思。</p>
“大小姐，一统四国，我们这一代人将会名留青史。”虞清秋道。</p>
“我一个小女子，名留青史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秦绾反问道。</p>
“若是没有意义，小姐就不会选择继承无名阁。”虞清秋沉声道。</p>
至少，他可以确定，就在墨临渊发出集贤令的那一刻，他还没有传位给秦绾的打算。所以，那三场试炼，其实是秦绾自己争取来的。</p>
这一回，秦绾思索得更久。</p>
李钰几次忍不住想要开口，都被虞清秋的眼神示意打断，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p>
“可以。”秦绾终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p>
虞清秋暗暗舒了口气。</p>
“不过，简一不可能留在东华随时效命。”秦绾又道。</p>
“在下明白。”虞清秋微笑道，“奇人异士，也受不了那份拘束，只要有需要的时候，简一前辈能帮点小忙就够了。”</p>
“只要不是去偷北燕皇帝的玉玺。”秦绾接口道。</p>
“当然不会。”虞清秋也笑了。</p>
“那么，什么时候可以请卓将军来东华？”李钰迫不及待地问道。</p>
东华的兵权基本上都被皇帝控制在手里，虽然调度上难免有些不灵，但却从根本上制住了皇子逼宫的可能性——没有兵权，就是文人造反，三年不成。</p>
只是，如今军中的将领，也多半是当年追随皇帝南征北战的宿将，以及他们的子孙，近年来颇有些青黄不接。而这个时候，如果卓然加入东华，定然会被委以重任，这样的话，他在军方也就能插进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