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兀牙在帐中骂人的时候，他就去做了这件事。两个江湖高手不好打听，但江阳城谁做主这么大的事，还是很好打听的。</p>
“谁？”兀牙果然被引起了兴趣。</p>
“摄政王妃秦氏。”风衍烈答道。</p>
“谁？”兀牙不敢置信地道。</p>
“摄政王妃。”风衍烈重复了一遍。</p>
“是王妃，不是摄政王？”兀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p>
“嗯，是王妃。”风衍烈点头。事实上，若不是之前听到的是女子的声音，他也不敢相信，东华居然派了个女人来！</p>
“东华没人了？居然让一妇人上战场！”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兀牙顿时怒发冲冠。今天让他吃了个大亏的，居然是个女人？简直是耻辱！</p>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风衍烈道。</p>
“还不是个女人？”兀牙怒吼道。</p>
“我刚刚说错了，江阳至少有三个高手，不是两个，而且这一个，我可能打不赢。”风衍烈淡然道。</p>
“什么？”兀牙怔了怔，随即一声怪叫，“你说的是那个王妃？”</p>
“秦氏？呵呵。”风衍烈机械化地勾了勾唇角，冷声道，“你知道她出嫁前的身份吗？”</p>
“不就是哪个高官的千金小姐么？”兀牙不屑道。</p>
东华自诩礼仪之邦，能当王妃的女子，怎么能不是出身名门？那种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娇娇女，除了向男人撒娇和生孩子之外，还有什么用处。</p>
“无名阁，秦紫曦。”风衍烈吐出六个字。</p>
“谁？”兀牙愣住，“哪个无名阁？”</p>
“圣山无名阁主，秦紫曦，高手榜第一。”风衍烈眼中闪过一丝嘲讽。</p>
若非是这样的女子，东华的摄政王又不是疯了，把王妃派到战场最前线来。</p>
“……”半晌，兀牙面无表情地挥挥手，“你出去，让我静静。”</p>
风衍烈一点头，转身走出了军帐。</p>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清晰可见不远处江阳城的城墙，以他的目力，甚至可以看见城墙上晃动的人影。</p>
和刚才不一样，如今的江阳城上，最中间的那面旗帜已经换了，一个斗大的“秦”字迎风飞扬。</p>
风衍烈忽然有了一种想“笑”的意愿。</p>
千百年来，走上战场的女子不是没有，尤其是北燕，十年前还出过一对并肩作战的夫妻，双双得到了皇帝召见，只是在和异族的作战中一起战死了，也算是一段传奇。然而，从来没有一位女将，是脱离了丈夫和家族，以自己独立的名义，将帅旗插在城头的。尤其，那不是一位将军，而是整个江州防线的主帅！</p>
都说北燕的女子最彪悍，西秦次之，南楚的女子最柔婉，东华次之。</p>
然而，这位东华和南楚混血的王妃，彪悍程度完爆历史上任何一个青史留名的女子！</p>
江阳城墙上，秦绾也在观察着北燕的军营。</p>
为了让明天开始的攻城战保持体力，她让聂禹辰和能休息的将军都去休息了，反倒是沈醉疏和顾宁，攻城战实在不差多一两个高手的。</p>
“手，没事吗？”秦绾问道。</p>
“没事，就是当时有些麻。”顾宁甩了甩手，笑道，“白马银枪风衍烈，他应该没有用全力，果然名不虚传，真打起来，我不是对手。”</p>
“战争中，一个高手其实干不了多少事。”秦绾不在意道。</p>
“要是他来行刺呢？”顾宁问道，“城墙其实不一定拦得住风衍烈那样的高手。”</p>
“顶多行刺一个人就会被发现的，蒋奇和聂禹辰的命，还不值得用风衍烈去换。”秦绾笑道，“若是来行刺我，那就最好了，他的头发挺奇怪的，好想研究研究是不是病变。”</p>
“比起头发，他的脸才奇怪。”沈醉疏慢吞吞地道。</p>
“对啊，听说风衍烈从来不会笑，永远是一张冰块脸，他的表情都是硬生生地模拟出来的。”顾宁也道。</p>
“有什么武功会把人练成这样吗？”秦绾也被说得有些好奇起来。</p>
风衍烈在高手榜上排名只有第七，那年她带着苏青崖从北燕突围时也没遇上，之后更是从无交集，所以也没怎么关注过，不过今日一见，她却觉得，如果不是武宗观察的弟子出错了，就是风衍烈在最近有所奇遇。</p>
现在的风衍烈，在她看来，绝不弱于一年前的沈醉疏。</p>
或者说，如果不是沈醉疏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才有的练功速度，恐怕这会儿还未必比得上他。</p>
“反正没听说过。”沈醉疏却若有所思，“不过，几年前，我曾经与他打过一次照面，那个时候，他的头发应该还是黑色的，虽然性子冷，不苟言笑，但至少没这么……僵硬吧？”</p>
“先不管他，只要打退北燕大军，风衍烈一个人不算什么。”秦绾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