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辙那个混蛋，果然是知道的吧！还有苏青崖……要是不知道秦绾和欧阳慧根本是同一个人，他就是脑抽了！</p>
“你先放开我，透不过气来了。”秦绾无奈道。</p>
“啊？哦。”唐少陵慢慢地松开手，眼眶有些微红，却已经不见泪水。</p>
“我不是有意的。”秦绾轻声道。</p>
有些事，并不是非要隐瞒，更不是不信任，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p>
“我还没说完，你们要不要听了？”孟寒打断道。</p>
“还有？”秦绾惊讶道。</p>
“永生不死，也许你觉得是诅咒，但是别人可是求之不得，怎么能算是代价？”孟寒一声冷笑。</p>
“还有什么代价？”唐少陵瞪着他。</p>
“轮回蛊是蛊中之王，而天无二日。”孟寒道。</p>
“所以，我体内百毒不侵，万蛊退避？”秦绾若有所思。</p>
“不错。”孟寒点头道，“轮回蛊把宿主的身体视为自己的领地，任何企图入侵者都会被它毫不留情地吞噬。”</p>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唐少陵奇道。</p>
他听说过无名阁继承式上，秦绾和蔺长林的比斗，何况，百毒不侵，万蛊退避，比起那虚无缥缈的永世轮回，听起来更是只有好处吧！</p>
秦绾却微微皱眉，她直觉孟寒的话似乎是暗指着什么，但一时却没想明白。</p>
“我说，你还不如直接告诉她算了，这样迂回的话，她听不懂。”原本没理会他们的苏青崖忽然放下手里的书，一声嗤笑。</p>
“什么意思？”秦绾心里一沉。</p>
“轮回蛊既然排斥你身体里的一切异物，那很显然，你这辈子、下辈子，无论重生多少次，都不会有子嗣，因为孩子也是‘外来者’。”苏青崖直接道。</p>
秦绾脸色一白，顿时恍然。</p>
她和李暄成亲有半年了，夫妻之间的亲密也没少过，她自己略通医理，自然明白这个年纪正式最适合生育的，反倒是那些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骨架尚未长成，极易一尸两命。</p>
她是摄政王妃，哪怕她身边有天下第一神医，也不妨碍太医院七日一次的平安脉，原本秦绾也不好意思就这事问苏青崖，而太医院里最不缺乏的就是擅长妇科和儿科的太医了，她不是没问过，可每个太医都说她身体非常健康，她就也没放在心上，只觉得是时日尚浅，缘分未至。加上近年来事务繁忙，她也怕真有了孩子无力应付，便不强求。</p>
原来，不是什么缘分未至，而是……根本不会有吗？</p>
“弄掉。”唐少陵却比她反应更快，目光灼灼地盯着孟寒，沉声道，“要怎么样才能弄死那条蛊虫？”</p>
“要杀死轮回蛊并不难，只是……”孟寒有些迟疑。</p>
“别磨磨蹭蹭的，直说，再困难的事，总能做到的。”唐少陵不耐烦道。</p>
“你现在是因为轮回蛊的关系才能复生的，我没有把握，如果轮回蛊死了，你……”孟寒说到这里就停住了。</p>
听着的几人都不禁僵住了。</p>
轮回蛊赋予秦绾第二次生命，可若是秦绾是因为轮回蛊而存在的，那杀死了轮回蛊，会不会……</p>
“没有先例吗？”许久，唐少陵才问道。</p>
“在这之前，从未有轮回蛊的宿主成活过，更别说重生了。”孟寒摇头。</p>
唐少陵看看秦绾，有些为难。</p>
不能有子嗣，岂不是说，他以后都没有小外甥可以玩了？而且绾绾也很喜欢孩子的，对秦家那个最小的四小姐几乎宠上天了，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的话，绾绾会难过的吧？可是，这一切都不能比绾绾的性命更重要！</p>
“你做不了决定的话，不如去问问李暄。”苏青崖道。</p>
“关他什么事！”唐少陵没好气。</p>
苏青崖斜睨了他一眼，简直不想跟他说话。</p>
不管是秦绾的性命，还是摄政王没有嫡子，都是要捅破天的大问题，怎么能不关李暄的事？</p>
“你没必要自己来背负，既然是他要娶你，你的问题他自然应该负担一半。”苏青崖一边说，一边随手挑了两本书，准备带去上面看。</p>
密室里虽然不算脏，但光线太差，并不适合长时间看书。</p>
“让我一个人静静。”秦绾低声道。</p>
唐少陵张了张口，竟然没说什么，反倒是给不放心的蝶衣使了个眼色。</p>
一行人鱼贯出去，最后的孟寒微一犹豫，将手里的书放在她面前。</p>
呆立了许久，秦绾才拿起那本陈旧的书册，只是指尖依旧在微微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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