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见林子那边不远有果树。”秦绾道。</p>
“知道了。”唐少陵答应一声，轻快地向林子里走去。</p>
大中午的，光吃烤肉也是很腻的，尤其是女子。若是有点酸酸甜甜的果子就最好了。</p>
没找多久，果然看见几棵果树。</p>
唐少陵摘了一个，用衣袖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随即舒展开了眉头。</p>
虽然看起来又青又小，口感却没有想象中的酸涩，真是果不可貌相啊。</p>
“少陵。”就在他采够了果子，一手抱着的时候，身后传来夏泽苍的声音。</p>
唐少陵的耳力，自然是早已听到了他跟在自己身后，只是一直不说破，直到他开口而已。</p>
“我就问你一句话。”夏泽苍开口道。</p>
“说吧。”唐少陵转过身来，将之前咬了一口的那个果子送到嘴边，继续“咔嚓咔嚓”地啃起来。</p>
“你为秦绾，抛家弃国，值得吗？”夏泽苍沉声道。</p>
“嗯……”唐少陵咬着果子沉声，目光有些放空，无焦距地盯着远处的天空。</p>
“我要听实话。”夏泽苍打断了他张口就要来的话，“少陵，我了解你，所以……也不用说废话了，只是浪费时间。”</p>
“好吧。”唐少陵叹了口气，把吃剩的果核往后一扔，随后转过头，直视了他的眼睛。</p>
“洗耳恭听。”夏泽苍做了个“请”的姿态。</p>
“不是秦绾。”唐少陵答道。</p>
夏泽苍知道他是认真的，甚至非常认真。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刚刚叫的是秦绾的全名。</p>
不过，不是秦绾……那是什么意思？</p>
“什么意思？”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问出了口。</p>
“这个是……第二句了吧？”唐少陵很无辜地看他。</p>
“……”夏泽苍张了张嘴，无言以对。</p>
“走啦。”唐少陵抱着一堆野果往回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眯起了眼睛。</p>
不得不说，夏泽苍一句话，让他想起了那一日的鸣剑山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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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p>
唐英照例推着唐默的轮椅在后院转悠。</p>
七月末的天气，骄阳似火，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艳，蝉鸣阵阵散播着盛夏的暑气。</p>
轮椅停在了回廊下，唐默慢慢站起身，趁着早上气温舒适，在院子里散步。</p>
他的腿残废多年，虽然现在恢复了知觉，但远没有常人强健，按照苏青崖的嘱咐，每日都必须坚持锻炼——并不是练武的那种，而是如常人一般行走。</p>
“这几年，父亲恢复得好多了。”唐演和欧阳鹭从回廊另一边走过来。</p>
“清净，挺好的。”唐默背着双手站在池塘边，看了一会儿水面，忽的笑道，“唐英啊，去拿根钓竿来，喂得如此肥美，还不上桌吗？”</p>
“是。”唐英笑着去了。</p>
“记得上次绾儿还说，爷爷荷花池里养的鲤鱼好吃，带着荷叶的香气。”欧阳鹭抿嘴而笑。</p>
“绾儿是好孩子，还是那个臭小子唆使的抓我荷塘的鱼！”唐默吹胡子瞪眼睛。</p>
“说起来，他都闭关三年了，真的没问题？”欧阳鹭忧心道。</p>
“放心，墨前辈不是说了吗？至少三年，最多五年。”唐演安慰道。</p>
“可是想想他已经在黑不见天日的地方呆了三年，我心里就……”欧阳鹭叹了口气，“虽然他不是我亲生的，可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p>
“对我们来说，少陵就是我们的亲骨肉。”唐演笑了。</p>